這個道理黎玉璽明白,鄧兆祥也不是傻子,當然也明白,太子要是有個好歹,那可是動了國本的大事,全國的輿論矛頭會在一瞬間聚焦到他們這些“太子近臣”身上,“貪功棄主”、“護主不力”之類的罪名條條都能讓他們和他們一家老小的腦袋統統搬家。
顧不得已經放出去的汽艇,隻是給已經投降的“費爾南德斯海軍上將”號掛出“原地等候受降”的信號後,“剛勇”號和“忠勇”號迅速掉頭,向旗艦和“奮勇”號方向靠攏。
15時23分,“捷勇”號中彈的一刹那,正在後部備用艦橋督促Y炮塔作戰的郭承森被猛烈的震動震倒在地,第一感覺就是大事不好,趕忙抓起電話呼叫艦橋,沒有任何回音,郭承森瞬間嚇出了一聲冷汗,大聲呼喊著“殿下”推門衝了出去。
當他連滾帶爬的來到艦橋的位置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魂飛魄散。艦橋頂蓋完全被打得無影無蹤,隻有203毫米炮彈才有如此大的破壞力,支撐架全被打斷,指揮台完全被殘骸覆蓋。
“殿下!太子殿下,您回答微臣啊!——殿下——”郭承森喪失了理智,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開始沒命的扒拉殘骸,雙手很快被鋒利的殘骸邊緣劃出道道血口,但是郭承森全無在意,太子就是他的一切,作為太子的副官,太子有失,他是第一責任人,必然也沒活路。此時他心中想的隻有一點:太子千萬不能出事,如若不然,臣就隨太子去了。
“殿下——您在哪?”
“承森,你亂嚎什麼!”當郭承森撕心裂肺的呼喊著金毓承的時候,離他不過半米的一塊門板被推開了,灰頭土臉的金毓承一臉狼狽的從門板後冒出腦袋來,原來當“加納利”號B炮塔射出的一發203毫米炮彈掃過艦橋的時候,金毓承被衝擊波和氣浪頂到了一個角落,而一塊門板剛好擋在了他的麵前,使他幸運的逃過了一劫,隻受了一點擦傷。但是別人就沒那麼幸運了,駕駛大副藍澤光(故海軍參謀部參謀長藍建樞之孫)、槍炮大副柯仲文(故海軍部副部長柯建章之孫)等11名官兵被炮彈打飛,屍骨無存。整個艦橋除了金毓承之外,就剩信號兵吳雙漢活了下來。艦橋的碎片還卡住了B炮塔,至此,“捷勇”號前部主炮群完全失效。
看見太子殿下還活著,郭承森悲喜交加,“殿下您還活著,讓微臣看看您傷到哪沒有。”
“少廢話,本殿下無恙,快!去後部艦橋,用Y炮塔接著揍‘加納利’,命令雷擊!它快不行了!”
“是!殿下——”郭承森應著,麻溜的將金毓承從一堆殘骸中扶起,往後部艦橋而去,與此同時,“捷勇”號的無線電室向僚艦發出消息:“太子無恙,各艦雷擊‘加納利’,勿為我念。”
……
此時的“加納利”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當B炮塔的射擊命中了“捷勇”號艦橋的幾乎同一時刻,“捷勇”號B炮塔最後一次齊射也命中了它,“加納利”號B炮塔連中兩彈,兩顆剛剛從彈藥庫提升上來的高爆彈被引爆,衝擊波衝破了B炮塔的頂蓋,一塊被衝開的頂蓋碎片砸向了艦橋,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直的切進了艦橋中,艦橋內部即刻碎片橫飛,埃爾南德斯少將和莫雷諾上校皆被碎片擊傷,B炮塔內的兩門主炮炮管無力的耷拉了下來,焦味和烈火燒烤人體發出的臭味彌漫全艦,“加納利”號經此一擊,就剩下尾部的Y炮塔還在持續著射擊。鑒於前部A、B兩座炮塔都已無法射擊,而Y炮塔內的備彈又即將耗盡,西班牙水兵自發的組成了運彈組,通過還能運作的炮彈提升井將彈頭和藥筒從前部的彈藥庫提出,用小推車運到Y炮塔處送入補彈口中。但是由於前後火控站都被摧毀,而且裝備著測距儀的X炮塔又被卡死失效,沒有測距儀可用的Y炮塔隻能通過炮術軍官自帶的六分儀肉眼瞄準射擊,自然也就毫無準頭可言了。
除了因為中部中彈,為避免殉爆而將魚雷緊急射出的“奮勇”號外,“捷勇”號和“剛勇”號、“忠勇”號根據雷擊的命令,分別向加納利號齊射了五條魚雷。麵對高速的“箭魚”MK3魚雷,動力係統已經受損的“加納利”號雖然奮力規避,但艦尾還是被命中了一雷,劇烈的爆炸將螺旋槳和舵葉全部炸掉,一萬多噸的重巡洋艦瞬間癱在了海麵上。
當三艘捕雷艦準備發動第二輪魚雷攻擊的時候,“加納利”號的艦橋上打來信號:“我艦已無戰鬥力,西班牙海軍的榮譽不允許我艦向貴艦投降,請貴艦準許我艦自沉並收容我艦幸存官兵,使我艦尊嚴的死去。”
金毓承想了想,“回複他們:‘準許貴艦的請求’,貴艦官兵都是勇士將得到我艦的善待,華夏帝國太子金毓承請貴艦將官登艦,諸位不是俘虜,而是金毓承和第八捕雷艦支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