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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半年過去了,清溪林試煉之後火居士等尊者再次閉關修行至今尚未出關,林炎在烈焰堂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修行之外,大多時間都是在暗中尋找那個神秘的黑衣蒙麵人,可是卻沒有任何線索。
半年來林炎日夜苦修對長生訣和聖火功的領悟比半年前精進了許多,真氣也比之當初更加的雄厚,就連那一十七道真氣中的第三道真氣也完全的融合完畢了。
可是每次入定,在真氣遊走全身就要衝破玉清凡界到達上清仙界時,真氣便會一如既往地莫名的消失掉。是以每次林炎隻享受了破繭成碟那一刻的快感,卻享受不到成碟後飛舞的喜悅。
修真者把玉清境到上清境這一過程叫做蛻變。隻有熬過這一過程的人才算真正的修道之人,才有可能休成正果。因此修真之人把這一過程看的很重,多少人苦熬一生也達不到這種境界,十個修真者中有兩三個能參透不老玄關達到上清境就不錯了。
是以藏劍閣擇徒很是嚴格,先挑資質不凡之人入門,由修為達至玉清境後期的記名弟子傳授修道之法,十年一考,修為能達到玉清境中期後階可在玉清峰下的外門接受正式的修真秘術;再十年一考,能達到玉清境巔峰修為則可接受藏劍閣外門弟子的親傳。
林炎在入藏劍閣之前修為早已達至玉清境巔峰,可謂是少年得誌,可是整整七年修為不得寸進,來到藏劍閣後勤修苦練一年之久,修為仍在原地不動縱使林炎心性豁達內心也不免苦惱異常。
這日清晨,林炎坐在水月湖畔修習長生訣。一個時辰過後,陰陽二氣徐徐從丹田升起,一路過鳩尾,或中,天突,氣舍諸穴,陰陽二氣不斷壯大,似有衝破玄關之勢,少頃,林炎周身熱氣騰騰,到了突破玄關的關鍵時刻。
兩氣在天柱會和,陰陽相融,過鳳府,就要到達百會穴時,突的一下又複歸沉寂,宛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這一不知是第多少次了,每次就差那麼一點便可衝破玄關,破繭成蝶,但每次卻又落空。
林炎的臉如死人般的灰沉,腦海中一時間無數的場景湧現,長年壓抑在心中的挫敗感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大吼一聲:“為什麼?”
林炎左右雙掌不斷翻滾,一團團烈焰“撲撲”的打入水中,激起陣陣水柱。迎麵撲來的水柱澆在林炎的身上,讓他更是發狂,施展遊龍身法升入空中,烈焰掌一掌又一掌的打入湖中,水柱一個個衝天而起。。。。。。
累了、倦了,用完了最後一絲真氣,林炎終於發泄完了,跌落在湖畔。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空氣中是淡淡的青草香氣,還有濺起的水珠涼涼的,好舒服啊!
一陣鈴聲傳來,“玲玲”很是好聽,鈴聲由遠及近,在林炎身旁突然停住了。林炎感覺照在臉上的陽光突然消失了,睜眼一看,一個白衣少女站在麵前,那悅耳的鈴聲似乎就是從她身上發出的。
這個白衣少女年紀和林炎差不多,不僅美貌驚人而且渾身沒有一絲的凡塵氣息,就如同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林炎望著這白衣少女心中暗道:“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林炎一個起身式站了起來,少女好奇地望著他,他也好奇的望著少女。林炎越看這個女孩越眼熟,那種熟悉的氣息連林炎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甚至在看著這個女孩的時候林炎的腦海中不由地湧現出茫茫宇宙,鴻蒙星團的場景。
半響,林炎受不了了,尷尬道:“你,你看夠了沒有。”
白衣少女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哈哈,原來你不傻啊!”
“你。。。”林炎一時語怔,想罵少女又覺得不好,半響說了句:“你是誰?”
“我叫靜藝,你叫什麼?”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說道。
“靜藝?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林炎心中想道,“我叫林炎!”
靜藝道:“哦,你就是大師伯的徒弟啊!半年前你在清溪林中的壯舉可是傳遍了整個藏劍閣喲!”
“恩,是我!”一聽靜藝提到師父,林炎突然說不出的內疚,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師兄,你怎麼哭了?”靜藝不解低問道,“誰欺負你了嗎?”
林炎默不作聲,不敢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師兄,你別難過了,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吧,說出來心裏就舒服了!”靜藝開解道,兩個大眼睛盯著林炎,似乎受委屈的是她。
“師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修行沒有進展急得哭了啊,剛才發狂,用真氣擊水也是想發泄心中的怒氣,是也不是?”
一聽此言,林炎頓時愣住了,這小姑娘是誰?她怎麼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段時間修行每每到關鍵時候便前功盡棄,心中說不出的苦楚,眾位師叔都說自己天賦異秉,期望甚高,自己修行卻遲遲沒有進展,想起火師叔的期望,師傅的囑托,便覺得辜負了他們,可又不能和他們講,便一直憋在心裏。今日衝關又是半途而廢,心中的怨氣,委屈一股腦傾瀉而出,是以先發狂後流淚。如今竟被這小姑娘一語戳破心中所藏,當真即敢驚奇,又有遇到知音想要傾訴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