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二十分鍾,樓上的房門開了,小娟先出來,後麵跟著那男的,沒受傷的手倚著門,氣息很是浮虛。

“陽平,來幫幫忙。”

叫得還真親熱,那小子也犯賤,屁顛屁顛就上去了。看那男的手臂纏了層砂帶,血是止住了,可子彈還在裏麵,我自己想了想,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傷的是手,不過流血過多,身子還不行,真得要人過去扶下。

倆人慢慢扶著傷人,下完樓梯往我這邊走來,我起身走向前,負著雙手站那,並沒意思去幫忙。

“梁兄弟,謝謝,今日之恩,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當走到我麵前時,這男彎了下腰,鄭重的說到,他還知道我,可能小娟或者陽平說過吧。

他說得這麼客氣,我倒不好意思了.

“哪裏哪裏,我也沒幫什麼忙,何況你們是陽平的朋友,應該的。”我說道

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倆人扶著他坐到了客坐的沙發上,那小娟順著彎著身也跟著坐在旁邊。薑陽平愣了愣,沙發寬是寬,可以坐三個人,我估計他還是清醒了下,坐對麵那張去了。

“不知先生貴姓?”我眼神看向他說

“免貴姓張。比倆位兄弟大些個年歲,你們就叫我老張好了。”

“張先生,你好你好。”剛認識個把小時就搞這些麻煩事出來,還是生疏點好。

我繼續打個哈哈,單刀直入的說到:“那個外麵找你的人還在,你看我這也幫不了多少時間?”

“梁兄弟放心,這事我一律承擔,絕不拖累你們。”

"那好,那好.不好意思了."我滿臉的假笑

"梁兄弟,我想我們這就出去吧。我們拖得久了,對梁家的聲譽不好。"

“沒事的,喝杯茶在走吧。”雖然我巴不得他早點走,但出於禮貌,我還是起身準備跟他們倒茶。剛一站起來,我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家茶葉在哪我都不知道,平常我是直接喝水的,幸好張先生這時候解了我圍。

“不用,不用,真不用了。小姐,你扶我一下,真不好麻煩梁兄弟了。”張先生是個懂事人,這點我喜歡。

但是聽他叫小娟小姐,我還是挺驚訝的看向小娟,小娟意識到我的目光朝我笑了笑,顯得很無奈.看那張先生對她說話的語氣還很是虔誠,就像仆人對主子一般,我很吃驚.你要知道到了現在這個社會,不僅外在法律說的人人平等了,而且人們在心理上早沒有了貧賤高低之分,平常我們族人叫陽平少爺也隻是看他父母的麵子,真正說起話來絕對不會有上下之分.沒想到,這裏還真出現了電視劇裏才有的主仆關係了。

我在家族裏平常阿諛奉承的人見多了,人家也隻是逢迎拍馬,在這要臉的社會從來沒人願意服務別人,這當仆人的人那更是鳳毛麟角。看樣子他們這身份不太簡單,我得小心點,免得惹禍上身。

我正愣著,他倆扶著張先生已經開了門往外走出去。外麵已是雨過天晴,清新的空氣鋪麵而來.夏天的天氣就是這麼奇怪,變幻莫測。我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回到沙發旁,從茶幾上把薑陽平擦好的槍拿起追了上來。

車還是要開的,我梁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我家到村口開車也要個四五分鍾。薑陽平的車是一輛挺牛的豪華車,車牌號更牛,編號008,這是市政府為了獎勵那些為城市做過貢獻的人而特意給他老媽的,他老媽不在家,就時常他開著。何況還帶個病號,小娟和陽平把那病號扶到後座坐好,自己又從另一邊上了車。

薑陽平開車,我上了副駕駛位,係好安全帶.車窗前都是水霧,薑陽平開啟刮雨刷,緩緩啟動了車.我把手上的槍遞向後麵.

"張先生,這槍就麻煩你去給警察了吧."車是用無塵布包裹起來的,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梁兄弟年紀輕輕就這麼精明強幹,梁家又會出一名了不得的人物啊."他到不在意,接過我的槍來.

"沒有,沒有.我跟我那些長輩比差遠了."人家誇我,我還是要小小謙虛下.

"張先生哪人啊."既然他給我麵子,我也得敷衍下,順便套套話不是.

他沒立即回答,沉吟一下,我以為他不願意說呢,正準備再問時的,他回話了

"我曾經在"銀河"雜誌上看到過一篇文章,寫得很是精彩.梁兄弟應該屬於比較開明的人是吧?"

他沒回答我,到是反問我起來。我從後視鏡裏謹慎的看向他

"你調查過我?".

"我也是偶爾看到,你別介意."他笑笑

"不知梁兄弟對那些人是什麼看法."他繼續說到

我震驚了,我回過頭對他說到

"你說的是哪些人."

"對麵的那些人."他還是笑,很自然.不過從我眼中就是那般神秘.

這時汽車晃浪了一下,薑陽平知道我們說的什麼.那篇文章還是他幫我投出去的,那張先生所說的那些人是現在社會的一個禁忌,而叛逆的我曾經用匿名作者在雜誌上為他們辯護過,那本雜誌就是"銀河".和我受一樣教育的薑陽平肯定對那些人有深刻的印象,也隻有那些人才會讓人們絕口莫提,那些人沒有統稱的名字,隻好叫做那些人。也是,在這平和安詳的社會裏也隻有那些人才能使人們心理起一些波瀾,何況我倆,身邊很多人都與那些人有所交集.我倆對視了一眼,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對於這些話題,我們倒是興趣很大,有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