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我第一天上班,這應該也算我第一份正正當當的職業。以前不喜歡求人,覺得自己年輕,這混混,那混混,沒個準確目標,所以心裏總是覺得空虛,茫然。難得自己有這次機會幹幹正經活,我得好好表現一下。
我早上起得很早,大概昨天還有點小激動的原故,晚上睡得不是很飽,起來就哈欠連天沒多大精神,這可不行,我趕緊的用冷水衝衝臉,清醒清醒下頭腦。
出門口時我看了下時間,7點半,我知道上班是8點半,冬天作息時間嘛,我想是不是有點早。到了18樓,指示標識還是很清晰的,一路就尋到報社,“晨曦周報”,一個大牌子掛著的玻璃門口,我到了。門是開著的,預示著有人比我來的更早,這邊是低層,太陽光還照不過來,所以報社裏麵還開著燈。
基於禮貌,我敲了敲玻璃門,可是裏麵也沒個回答,我隻好走了進去。報社是一個典型的辦公形式,各人與各人的辦公桌用窗子隔了開,地方大,辦公桌也多,但大都是空空無物,這我倒不感覺奇怪,昨天小娟就跟我說過情況。在往前走就一會客廳,倆張沙發對立放著,中間擺著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套茶具。過了這我就能看到三個單獨的房間了,單獨的房間有倆間是暗的,肯定沒有人,我往那間亮燈的房間走去。
房間有一人在用電腦忙碌的,我走路走得很輕,門又是側對著他的,他沒注意到我,從側影看去一小老頭模樣。他就是報社的社長,門上寫著的這房間是社長室,我在門口猶豫了下,要不要敲門進入,最後還是敲了門。
“咚咚咚”,他撇過頭來看向門口,我這才看清楚他的麵貌,他身材很瘦小,橢圓的臉蛋有著濃濃的皺紋,透明的眼鏡後麵沒有藏住他那眯小的眼睛,比我設想的那種忠厚長者型差得很遠,還顯得很是猥瑣,但我知道這種都是精明能幹的人。
“你好,請問是錢社長嗎?”我早就打聽好他的姓氏。
“你是?”他問道
“我姓梁,叫梁時賓,是過來報道上班的!”
“原來是小梁啊,快,快,進來坐!”他很客氣,趕忙起身招呼我。
我走進辦公室,環視一下四周,正對著門口掛著一八駿圖,兩邊各倆幅毛筆字畫,寫的很精美,不知是何人所做。我對國學繁字沒研究,看不懂,他身後有一大書架擺滿了叢書,大大的黑字一看就是那些文豪名著什麼的,看得出他是一風雅之人。像那些附庸之人一般隻會擺些字畫撐撐,要麼就一堆勵誌書籍,可沒膽擺出大書架。
他泡了杯茶給我,和我正式的聊了起來。隨我族兄關係,他知道我的出身,可但並不了解我的性格,我們有的沒的聊著。我是官宦子弟,他和我打起了官腔,這我很能理解,我雖很反感這種談話,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這種聊天我早就駕輕就熟。
我那品哥既然還是他徒弟,這是我沒想到的,能讓我梁家人心服的人不多,我立馬對他的好感更甚。他似乎對我們家很是了解,當我臉上現出疑惑的表情時,他能很快了解。
“我是記者!”他笑著解釋。
既然說到職業,我問道
“我怎樣才能做好記者呢?”
他抬起頭想了想,回答道
“用心!”
“心。。。”我沒懂他的意思,幹什麼職業不要用心,但從他口中說出我知道肯定有不同的理解。
“如果你把記者隻當做一個傳播媒介,那你永遠隻能是個普通的記者。如果你要當個好的記者,你就得把心交給你的觀眾。”
我點點頭,大概有點明白
“你知道現在信息這麼發達,所有的東西都是能從電腦或電視上看到的,為什麼還會有報紙和書籍的存在嗎?”他問道
“可能大家覺得原始的東西好吧!”我答道,我也隻能想到這麼多了。
他嗬嗬笑了笑,說道
“你這樣想,現在如果發生了一件新聞,通過網絡,電視和報紙來告訴你,你說哪種形式你更印象深刻些!”
額,我立馬反映過來,是哦,網絡和電視這東西一瞬而過,而報紙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肯定報紙印象深啦。
“當然這隻是傳播方式不同的比較,但能告訴我們任何東西讓要觀眾記住主要還是要交心,報紙隻是賺了些便宜而已,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好的記者不管是用哪種傳播手段都一樣,因為他是用心在和他的觀眾交流。”
不知是早上不怎麼清醒還是怎麼,我有點朦朦懂懂,不過我是點點頭,表明我聽進去了。
“你剛進這行,慢慢來吧!相信你會幹得不錯的”他鼓勵我道。
“謝謝!”
我們一直聊到第二人來上班,因為不是很熟絡,無非就是談些人生和理想的,社長還很健談,學識也淵博,除了年齡確實有代溝外,還蠻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