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行的生活就在與石守信等人的交往中和賀雲芳的溫柔鄉中一天天地度過。趙弘殷還在前線作戰,到了第二年的初秋的時候,趙弘殷終於從前線回來了。
www.cmfu.com發布趙弘殷不是凱旋而歸,因為大腿中箭,感染發燒之後用馬車運回汴梁。杜氏和趙天行見到趙弘殷時候,趙弘殷依舊昏迷不醒,臉色灰白,仿佛死人一般。
www.cmfu.com發布杜氏嚇壞了,整天整夜地守候在丈夫的病床前。趙天行也嚇得不輕,沒日沒夜地圍著父親的病床轉。
www.cmfu.com發布偶爾地,在母親的催促下,趙天行也會回自己的房裏看上賀雲芳幾眼。這麼一看,就看見賀雲芳流淚了。趙天行皺著眉頭問道:“娘子,你在這哭什麼?”
www.cmfu.com發布賀雲芳抽抽噎噎地言道:“公公大人至今尚未醒來……萬一公公大人遇有不測……”
www.cmfu.com發布原來賀雲芳是在為趙弘殷的安危擔憂。實際上,趙天行也十分擔心,如果趙弘殷真的長眠不醒,那趙家就必然很快地淪落下去。趙弘殷是趙家的頂梁柱,頂梁柱沒了,家自然是要坍塌的,那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說不定自己以後要上戰場打仗或者要去做苦力賺家用。趙天行每天求神拜佛,希望他父親快點醒來。
www.cmfu.com發布趙天行翻了賀雲芳一眼道:“你隻管在這裏好好照顧我,別去胡思亂想。告訴你,我爹是不會死的。”
www.cmfu.com發布話雖這麼說,但趙天行的心裏也空虛得很。父親回家七八天了,一直昏睡著,若照此情形下去,確實不是好兆頭。不過,一看見母親的臉,趙天行的心中又不禁踏實了許多。母親幾乎一直都端坐在父親的病床前,臉色溫和而沉靜,似乎父親不是在昏迷,而是在熟睡。想當初,父親剛被抬進家門的時候,母親驚嚇得差點也昏過去。而現在,母親表現得竟如此從容、如此鎮定。
www.cmfu.com發布趙天行受到母親的感染,也不再整日地愁眉苦臉。他甚至還微笑著勸慰母親道:“娘,不用擔心,爹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
www.cmfu.com發布杜氏卻靜靜地道:“胤兒,你說錯了。你爹他算過命,他的命不大,福也不大!”
www.cmfu.com發布趙天行急忙道:“娘,算命的話,不一定靠得住的……”
www.cmfu.com發布杜氏輕輕一笑道:“胤兒,你放心,你爹現在不會死的,他現在還不能死。我正等著他醒來呢!”
www.cmfu.com發布在杜氏執著的等候中,趙弘殷終於蘇醒了過來。趙天行看見,在父親蘇醒的那一瞬間,母親突然嚎啕大哭,眼淚就像大珠小珠一般晶瑩地砸在父親的身上。父親掙紮著言道:“夫人,我知道,你不是舍不得我死,你是怕我現在就死了,胤兒他們會失了依靠……”
www.cmfu.com發布杜氏忽地又笑了。她就這麼連哭帶笑地望著趙弘殷道:“你說的沒錯。等胤兒義兒他們都有出息,你再死不遲。”
www.cmfu.com發布杜氏和趙弘殷之間這似真似假的對話給趙天行的印象極深。他很想湊上前去對父親母親說些什麼,但想來想去,終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