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落網了。
丁一川回到他的辦公室,汪洋、唐繼烈、鄭家橋、李鷗、李顯榮五人正在等他回來。
尤其是李鷗和李顯榮二人,顯得格外激動。不管怎麼說,自從杏林山莊命案發案以來,經過前一階段細致的調查、推理分析,杏林山莊命案最重要、最有價值的嫌疑人周軍不僅浮出了水麵,而且還費盡周折將其抓到了,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事。
李鷗臉上浮閃著笑容:“這回總算一塊大石頭落地。忙活了半天,總覺得心裏特壓抑,似乎總看不見破案的光亮,這回總算見到點亮了……”
丁一川顯得很冷靜:“抓到周軍,並不能就說案子破了。汪洋,你說說你們是怎麼抓到周軍這小子的?”
汪洋一臉興奮:“我帶著唐繼烈、鄭家橋先到了周軍家裏,他母親陳慧穎說,自杏林山莊發生凶殺案後,周軍對他說,他現在心裏很難過,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待幾天,沒想到他這一去就沒了音訊。我問陳慧穎:‘你兒子外出沒跟你說他去哪兒嗎?’陳慧穎說她也沒問。我覺得這事不太正常,就問她:‘你們平常就不打電話聯係一下,萬一家裏有事找他呢?’她說:‘周軍將手機停機了,他會不定時地給家裏打電話的。可他自離家出走之後,一直沒給家裏打過一次電話,我心裏也著急著呢,正在四下裏找他,過兩天周永海的葬禮就要舉行了,你說我心裏能不著急嗎?’”
李鷗著急地問:“周軍離家出走,又關了手機,那你們下一步是怎麼辦的呢呀?”
汪洋賣了一個關子:“那你趕上這種事,下一步該采取什麼行動呢?”
李鷗被汪洋的這句話還真給問住了,一時語塞,喃喃自語起來:“這、這個問題……看起來還真是一個很撓頭的事兒……”
眾人一聽全笑了起來。
李顯榮瞪大雙眼,也很好奇地問了一句:“汪隊,你們想的是什麼招兒呀?抓一個人看來比大海裏撈針還難呀?!”
“難?難也難不住咱!我和繼烈、家橋二人一合計,周軍這小子不是有賭博和吸毒的毛病嗎,那我們就決定先後找到兩個過去常與周軍玩牌的‘麻友’,這二人證實,最近沒見過他人影兒。我們又與當地派出所的社區民警王亮取得了聯係,王亮給我們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據他掌握,今年年初以來,一個綽號叫‘瘦驢’的賣粉兒男子,經常在這一帶轉悠,在暗地裏向吸食毒品者販賣、兜售毒品。我們一聽就樂了,根據王亮提供的情報,就在當地展開了蹲守工作,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二天晚上,我們就將‘瘦驢’抓了。抓了‘瘦驢’我們三人心裏可就樂開花了。我們問他認識不認識周軍?他說幹我們這行的沒有問對方姓名的,即便對方告訴你一個名字,那名字肯定也是假的。於是我就將周軍的長相、體態特征向他描述了一下,‘瘦驢’肯定地說:‘他呀,他是軍子呀!’”
李鷗、李顯榮聽到這兒,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忙問:“抓到販賣毒品的‘瘦驢’,這與抓周軍有直接聯係嗎?”
汪洋說:“那當然了。吸食毒品的人,一是要有足夠的資金買毒品,二是有相對固定的購買毒品的來源。一般情況下,毒販子也是有一定活動範圍的。打個不太貼切的比方,每個居民社區都有回收廢品的吧?那收廢品的人也是劃片的,人員也是相對固定的吧?我就問‘瘦驢’,最近周軍找他買粉了沒有?‘瘦驢’說還沒找他呢。我當時聽了心裏也有點犯涼,可‘瘦驢’非常自信地對我說:‘你們別急,他毒癮一犯,準來找我。’我問他你們要買毒品怎麼聯係?是互相打電話約定買賣毒品的時間、地點嗎?‘瘦驢’說他們從來不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任何人,他有三個相對固定的販毒場所,都是在每天晚上五點至六點之間。三個相對固定的地點分別是:鼓樓大街、古城公園大門外、東興樓飯莊外,有時也去吸毒者住的比較集中的社區,販毒時間大多選擇在下班高峰時間段內,因為這時街頭人多,利於他們交易。我問‘瘦驢’:‘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等著周軍等人來購買毒品的?’‘瘦驢’點點頭。我又問他今晚有戲嗎?他說有戲,他會計算每一個吸毒者每人每天吸食的用量,這些人快到毒品吸光時,準會找他來買毒品……”
李鷗好奇地問:“你們從‘瘦驢’身上搜出多少毒品?他把毒品藏在了什麼地方?”
汪洋接著說:“這幫人鬼著呢,毒品並不隨身攜帶,而是藏匿在離販賣地點不遠處一個相當隱蔽的地方。我們從其藏匿毒品的地方搜出一千克左右的毒品!”
李顯榮問:“你們是在當天晚上抓到周軍的嗎?”
汪洋答:“哪兒呀!我們是在第二天晚上,在鼓樓大街上一家百貨商場門口抓到周軍的。當時他找到‘瘦驢’,掏出一萬塊錢買粉兒,‘瘦驢’當時還納悶兒,這小子怎麼突然手裏這麼有錢了,一下子拿出一萬塊錢買粉兒。”
丁一川聽到此處,問汪洋:“你們抓了周軍之後,他有什麼反應?”
“這小子的表情倒顯得異常冷靜,他誤以為我們是為吸毒才抓他的呢……”
“他有沒有看出咱們抓他的真實意圖?”
“沒有,絕對沒有。我認為他還沒有‘醒’呢……”
“好,待會兒咱們就開審周軍!”
李顯榮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咱們手裏可是什麼證據都沒有呀,他要是來個死魚不張嘴,到時候咱們可就顯得很被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