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淩不顧玉兒的拉扯,走了出來,大聲訓斥道:“你這家夥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吧,這位仁兄都被你打成這樣了,還堅持著要幫助這位姑娘一把,你就不能遂了他的心願嘛?再說他剛剛都說了願意付你銀子啦,你還不知趣!”
上官玉兒無語:“跟一個采花賊說這麼多幹什麼!真是傻子!”
諸葛無花一臉怒氣地看著狄淩,說了句:“多管閑事!”正欲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嚇得狄淩用手肘擋住臉。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玉兒運用內力將桌子上的杯子向諸葛無花的方向飛快掃去,正好打到諸葛無花的手腕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臭小子!”諸葛無花這時發現前方向他投來暗器的白衣公子,急速飛到他麵前,想給他狠狠一拳。
怎料白衣公子反應更快,抽出寶劍與其大戰起來。
一時間,客棧所有人都跑了出去,隻留下狄淩、那位少女和躺在地上的青衣公子。
采花賊勝在腳上功夫厲害,輕功一流,但在客棧這狹小的空間內卻毫無施展,倒是白衣公子的劍術出神入化,一會如仙鶴展翅般行雲流水,一會如蛟龍出海般波瀾壯闊,令人眼花繚亂,讓諸葛無花絲毫發現不了破綻,不到幾十回合,便節節敗退。
諸葛無花發現這是高手,便不作糾纏,腳底抹油一溜煙跑走了,隻留下一句:“小子,後會有期!”
上官玉兒看著他跑走的方向,輕蔑一笑,將寶劍放回原處後立刻走到狄淩麵前問他有沒有事。
這時那位少女將青衣公子扶起來,對他們三人作了深深一揖:“感謝各位公子們今日的搭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上官玉兒衝她擺擺手,給了她一錠銀子,柔聲說道:“快回家吧,別讓你父母擔心。”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少女拿著銀子感激地說道,然後跑開了。
狄淩扶著青衣公子坐在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青衣公子拿出方巾擦掉嘴角的血,自嘲道:“在下不才,硬出風頭,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公子真是客氣了,公子貴有俠義心腸,就算打不過那個壞人還為那位姑娘拚命,這種高義之心真值得我輩學習呀。”上官玉兒看著狄淩一臉討好般地“奉承”這位青衣公子,不由得有些作嘔反胃。
“公子真是見笑了,在下李一卿,不知兩位公子大名?”他用手蘸了點水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狄淩,”狄淩也學他用手蘸了蘸水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位是上……”他差點說漏嘴,被玉兒狠狠的一瞪給嚇了回去,“這位是浮塵公子,漂浮的浮,塵埃的塵。”
李一卿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這位一身白衣的公子,心想果真是氣宇非凡,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他抱拳道:“浮塵公子不僅武功蓋世,模樣也是舉世無雙,舉手投足之間猶勝仙人在世。”
上官玉兒隻是點點頭,心裏卻早已把他當做油嘴滑舌之徒,和狄淩歸為一類了。
李一卿繼續道:“不知兩位公子是欲往何處?”
“哦,我們要去虛真山。”狄淩這個大嘴巴立刻透露出來,讓玉兒心生懊惱後悔不該告知的。
“嗬嗬,不知二位去虛真山作甚?”
“去找一個墨白真人,拜師學藝。”
“原來如此,明日就是虛真教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了,這些日子去虛真山的人多半都是為此,你看,我卻給忘了。”
“難道李公子也是要上山學藝嗎?”狄淩繼續問道。
李一卿一言不發,隻是站起身來,對他和玉兒說:“狄公子,浮塵公子,時辰已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他正踏出客棧的門檻,狄淩追上來問:“哎,你就這麼走啦,我還不知道你住哪裏呢,我要怎麼去找你呀。”
李一卿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有緣自會有相見的時刻。”
“這人還真是莫名其妙。”李一卿消失在人群中後,上官玉兒對狄淩說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這個人挺有趣的,令我想跟他交朋友了。”狄淩答。
“我看你是巴不得跟全天下的人交朋友吧,時辰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
“哎哎,這不早什麼呀不早,才剛用過午膳就不早了,你整天不是呆在房裏就是呆在客棧吃飯,你也不怕憋死呀,走走走,我們出去看看風景吧。”狄淩挽著上官玉兒的胳膊,生拉硬拽,硬是把她給拖了出去。
山腳下的集市倒是熱鬧得很,狄淩看見一群人圍著在看什麼,也湊熱鬧地上前看去,才發現是虛真教的招徒榜文。他招呼著上官玉兒趕緊過來看,隻見文中如此寫道:
“本教傳承至今,已有百年曆史,現為發揚本教武學傳統,麵向武林招收若幹徒弟,隻限青年男子,無謂功夫深淺,虛真教真誠歡迎各位的到來。”
狄淩掃了一眼女扮男裝的玉兒,將她拉到一旁無人之處,問:“你就不怕你的身份被揭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