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船像飛一般,在空中滑翔良久,猛地墜落在海麵上,卻在波濤翻滾中,被波浪一送,再次衝天而起。
有時波濤洶湧,靈船一度衝上雲霄,如同海豚一樣,跳躍航行。
就這般海上雲間,幾天顛簸,鄒躬功暈船暈得都快吐了,靈船才緩緩的落到海上,平穩的航行。
“這段海域海獸少,妖禽多,聽說海下有上古大陣,海獸都不敢靠近。可以使用正常的航海法了。”鹿飛哼著小曲,掌著舵,一臉的陽光燦爛。
鄒躬功抹著嘴上的白沫,有氣無力的倒在船上。
冼白白凝神看著手上的如意丹令,那枚箭頭離‘抱樸島’三字,已經越來越近,應該不久就能到了。
放下丹令,冼白白又從錦囊中拿出一塊玉佩。這是梅弦給伊仁的玉佩。
冼白白作為一個高素質的修士,當然不會把玉佩據為己有,但還是好奇的看了看。
玉佩中記載的全是煉器內容,其中就有泥塑相公、木偶娘子的煉製方法。不用猜都知道,這是伊仁他爹留下來的煉器之法。
“唉……”冼白白轉頭看向伊仁。這帥哥依舊昏迷不醒,之前呼吸還算平穩,如今卻是出氣多,進氣少,時日不多了。
日出月落,又經過一晝夜的航行。
如意突然靈光大綻,抱樸島三字熠熠生輝。
遠遠望去,可見海上有島,島中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山上積雪,卻有股股黑煙從中冒出,竟是座活火山。
靈船很快就靠了過去。海風猛烈,吹得島上樹枝颯颯作響。
還沒等眾人看清地形,就見遠方飛來一群妖禽。黑壓壓的一片,遮天蔽日的。
“冼兄弟,那是金睛兀鷹,常常獨來獨往的,很少成群結隊。這情形不妙啊。”鹿飛神色嚴峻無比。
“好,我馬上念咒。”冼白白不由臉色一沉,當即念道:“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
隨著咒語念響,如意柄上,一束霓虹放出。島嶼中心,登時打開一處圓形甬道。
三人扛著伊仁,立即向甬道中走去。
甬道的地麵,暗含金屬光澤,走起路來鐺鐺作響。
進入山中時,隱隱傳來機括聲。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幾隻巨型傀儡,正站在島嶼中間,甩開胳膊,將一隻煉丹爐忽上忽下的拋起。
俯視一看,腳下是咕咕沸騰的岩漿。仰視一望,頭頂卻是白雪皚皚的山岩。
煉丹爐一上一下的,不停被山下岩漿炙烤,山上冰雪封凍。在驟冷驟熱之間,丹爐中傳來連續不斷的嗡鳴聲,深吸一口氣,就能聞到淡淡的靈香。
此地在活火山中心,陽光從火山口灑下,從火山口往外張望,還能看見在天上盤旋的金睛兀鷹。
冼白白巡視左右,立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威,凝目看去,發現一位女修的身影,隱藏在山岩峭壁之間。
“敢問上麵的前輩,可是師娘?”冼白白當即躬身一禮,將丹令恭敬的捧起。
“師娘?這裏沒有你的師娘,叫我李丹奴即可。”女修從峭壁間輕輕飄下。
冼白白眼珠子往上瞟去,立時覺得驚豔無比。
隻見女修冷眼朱唇。熾烈與冷冽交織在一處,清清冷冷、熱烈奔放的兩種氣質,完美的交融在女修身上。
女修的麵容與施小嶼有幾分相似。
當冼白白發現這點時,不由在心中痛哭嘶吼:“該死的施大方啊,都因為你的長相磕磣,才讓我的小嶼,沒有遺傳到她娘的優良基因。”
冼白白強忍悲痛,誠懇道:“師……哦,李仙子啊。”瞥見女修臉色不善,冼白白不敢亂攀關係,立馬指著伊仁說道:“救救我這位兄弟吧。”
“為何救他?活著終歸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不同?”李丹奴冷冷的說道,再不理會眾人。目光一轉,緊盯著煉丹爐。
僅過了半炷香的時間。
女修突然淩空虛點,數道符雲生成,全都打入煉丹爐中。
巨型傀儡此時撤下,隻有丹爐浮於空中。爐周雲氣氤氳。
女修手上符法不停,又是幾道符光激射而出,爐中火光四射,爐蓋顫動。
女修猛拍牆上陣石。山中突兀出現四座法陣。
陣中暗藏鋒銳,呼嘯之間,紛紛擊中丹爐。
轟的一下,丹爐破碎,殘片激射四方。
冼白白等人立即施法護體。
就在這時,李丹奴的眼神變了,剛才是淡漠的,此時卻變得熱切期待。隻見空中出現一隻透明小鼎。
鼎中有一枚青濛濛的丹藥,正在滴溜溜的打轉。
“太虛爐中鼎。”鄒躬功驚歎道:“我曾經在書中見過,這可是了不得的上古寶鼎啊。沒想到竟在李仙子手中。”
小鼎忽的打開一線,青丹未動,隻有一股濃鬱的青色靈煙,泄露而出。
煙氣在空中飄動,緩緩的化為一身官袍。
官袍由青變藍,僅在兩息之間,又變成一身紅袍。紅袍胸口的補子圖案,是一幅展翅開屏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