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依然處於慌亂驚恐之中,沒有注意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急切盼著對方趕緊消失,忽然又想到暮冥突然複活不知道在村中會引起多大震動,想到這些心就抖一下,頭又開始鑽心似的痛。
暮冥抬著雪白的臉龐盯著村長,過了許久,感覺空氣壓抑的領人窒息才開口問道:
“村長,我死後,是你們掩埋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明明是位剛滿十八歲的少年,並沒有經曆過太多的世間曆練,可村長就是感覺到不自然,尤其是對方銳利如刀鋒的眸子,還有雪白的臉龐都讓人心顫。
自己這麼大年齡竟然敗在一個少年手中,也算是畢生的恥辱。
“不錯,當天晚上村裏人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去你家時便發現你躺在床上死去,而你父母不知所蹤,當時你死時的表情特別安詳,就好像睡著了一般,暮冥,村中人連夜把你安葬,雖然沒有進行隆重葬禮,但也沒有對你不善,何必大白天的出來嚇唬這些樸實的村裏人呢。”
暮冥目光一閃,慘白的臉上閃過疑惑:
“你說我父母不知所蹤,是什麼意思?”他並沒有告訴村長,自己父母已經死在棺材旁邊,而且,還把滿身鮮血灌注進棺材裏。
“什麼意思我說不明白,就是有點奇怪,你死後七天,你父母一絲蹤跡都沒有,從他們平時疼愛你的程度來看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暮冥,直到現在都不見你父母蹤影,要不要報警?”村長多了一句嘴,想著為接下來的談話做鋪墊,沒想到暮冥卻冷哼一聲,神色淒厲:
“你說始終沒發現我父母的蹤跡,可是,我醒來時發現他們都死在棺材旁邊,身體幹癟,難道,不是村裏人幹的嗎?”
“怎麼可能?天啊……………..”村長驚呼,駭然失色,雙手連忙搖擺就怕引起暮冥的狠勁,他可沒忘記,在暮冥十五歲時無意間發現的事,致使至今,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每次看見暮冥都會回想起以往。
那時候,暮冥才十五歲,半大少年,脾氣卻古怪的很,很少與村裏少年一起玩耍,每天都是自己獨處,有一天村長無意間路過暮冥家的後院,從柵欄裏看見陽光下的少年手裏捏著一隻脆弱的鳥兒,眼神冰冷刺骨,嘴角卻帶著淡淡微笑,手裏的力度卻越來越大,掌心被掐住的鳥兒掙紮的非常猛烈,還發出絕望的鳴叫。
村長當時就打個冷顫,眼瞅著陽光下的少年嘴角帶笑活生生掐死鳥兒,隨後,撕開鳥兒爪子狠狠摔在地上,鮮血四濺,令少年厭惡的輕哼一聲,很殘忍的抬腳踩癟鳥兒屍體,任由五髒六腑流滿地。
村長回到家誰也沒跟誰說,這件事一直藏在他心裏,直到今天再次發現暮冥臉上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打哆嗦,年齡雖小,可這性格狠絕,孤僻,讓人捉摸不透。
“暮冥,村裏的人不可能會殺害你父母的,你可千萬不要把這天大的冤案扣在村裏人頭上。”村長心裏吃驚暮冥父母已經死亡,可腦海裏又立刻想到,他們當時埋葬暮冥時可沒有他父母的屍體,到底是誰殺害他父母,又是誰殘忍的把屍體掩埋在棺材旁邊,而且,做的還無聲無息讓人發現不了?
想到這些,他不禁心驚肉跳,渾身直打冷顫,如果這些事情被警察知道,哈尼村的名聲豈不被毀,他村長的位置也有可能保不住。
其實,暮冥也知道父母絕對不是村裏人做的,在他看來,村裏人還沒有這個本事,能夠讓父母身體內的鮮血全部澆灌進棺材裏,而屍體毫發無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最主要的是,這應該是某種詭異的儀式,但到底用來做什麼他也不清楚。
“最近幾天,村裏可有陌生人出現?“暮冥轉換話題,既然村長不清楚他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沒有,一個陌生人都沒來過,暮冥,你該知道,咱們村子偏僻,而且,進來的人都要登記詳細資料,還要拍照,如果有陌生人進來,我早就接到消息了。”村長見暮冥不再糾纏父母死亡的事情,暗暗鬆口氣,可想到如果暮冥還在村子裏生活下去所引起的禍端,煩惱又起,硬著頭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