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冥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銅柱上正在變化的人物,越來越清晰的麵目,讓他震驚。
而戴著恐怖麵具的黑衣人隻是沉默的站在一邊,陰冷的眼睛也在盯著銅柱上的變化,唯有閃爍的眼神泄露他內心的激動。
上空的人影越來越多,他們就像前仆後繼的飛蛾,不停的撲上來,在被銅柱上刻畫的人物吞噬掉死氣內的怨靈後,所有的人影全部化為飛灰,成為灰燼飄散在空氣之中,隨後,又湧上無窮無盡的人影覆蓋而上。
暮冥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凝滯,哪怕他知道這些人影都不是活人,可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窒息,他從來沒想過,人類的生命如此脆弱,在法力高深之人手中猶如螻蟻一般被輕視,被覆滅。
銅柱上人的麵目越來越清晰,表麵的一層黑霧已經散去,露出清晰的五官,暮冥凝眸望去,在看清楚此人的麵容時,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發黑,然而,還沒等他喘口氣,銅柱上空凝聚的層層疊疊人影忽然都爆裂,像煙花一般碎裂,一聲聲嘶吼,一陣陣淒厲的慘叫,回蕩在暮冥耳邊。
他頭痛欲裂,渾身像要被撕裂,已經凝聚在體外的陰寒之氣凝聚成實質,形成一層寒氣凍人的陰冷氣團,暮冥感覺自己已經被禁錮在內,想要掙紮,想要怒吼,卻發覺動彈不得。
倏地,銅柱上的人好似活了過來,居然脫離銅柱,舉步踏空,一步一步向著暮冥這邊走來,一直站在旁邊的黑衣人激動的單膝跪地,極其恭敬的垂首,頭壓的很低。
暮冥眼睜睜的瞅著那人一步一步踏空向自己這邊走來,心猛烈的抽動,瞳孔急速的緊縮,他感覺到一股危險靠近,想要掙紮,想要逃離,然而,形成實質的陰冷寒氣堅固無比,任由他如何折騰都不能破碎。
突然,一聲焦急的喊聲在門口響起,打破這一切:
“暮冥,快逃離那裏。”是江淮的聲音,暮冥凝眸看去,卻見江淮一身鮮血的衝到銅柱這邊,身後,跟著一隻傷痕累累的黑熊。
暮冥隻覺得眼睛都在刺痛,黑熊,顯然是顯露原形的熊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熊摩重傷至此。
‘啊……………….’暮冥揮動雙手想要擊破平時囤積在體內的陰寒之氣,他從來沒想過,陰寒之氣反而成了他的牢籠。
上空站立的雕刻的人微微側首,看向下方的江淮,眸光一掃,猶如一道閃電,擊的江淮淩空飛起,口吐鮮血,受傷的身子在空中轉了幾圈重重墜地,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單膝跪地的黑衣人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想要爬起來卻又倒下的江淮。
恢複原形的黑熊閃動凶狠的眼睛死死盯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黑衣人,龐大的身子一閃擋在江淮麵前,張開血盆大口‘吼……………’長聲怒吼。
危險越來越近,越來越壓迫,暮冥感覺呼吸都在急促,身子慢慢變得僵硬,有那麼一刻他覺得死亡已經臨近。
暮冥死死盯著此人麵孔,他從來不相信世上會有長的如此相像之人,就連江淮在此人側首看向他的時候,都是震驚的無法反應。
雕刻在銅柱上的人在露出樣貌時,任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與暮冥長的一模一樣,不差絲毫,多的隻是一種歲月積累下來的滄桑、成熟和穩重。
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與此人之間有什麼聯係?
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明顯與此人身上的氣息相同,應該說是同出一撤,並沒有任何分別。
暮冥一拳又一拳的擊在陰寒之氣所凝固的氣團上,砰砰之聲回蕩,卻沒有破裂的痕跡,反而是暮冥被回震的從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臉色更加的煞白。
此人冰冷的站在暮冥前方,一步踏過去,差不多與他貼在一起,彼此之間相同的氣息縈繞,暮冥死死盯著來人,而對方也在掃視暮冥,幽暗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
與此同時,化成本體的熊摩怒吼一聲撲向黑衣人,與之激戰,江淮接連咳嗽幾聲,口吐鮮血,看向場中黑衣人的身影,想要挪動腳步,身體卻痛的好似要被撕裂,痛的眼前發黑。
下方的激戰沒有驚擾上空之人,他依然凝視趨向平靜的暮冥,緩緩抬起手指落在陰寒之氣凝聚的氣團之上,好似要穿透卻被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