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俊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之色,他在劍身上感覺到一股凶猛的蟄伏,就像洪荒野獸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在一旁觀戰的羅子羽瞳孔猛的緊縮,手指微微顫抖,他側首看向身後還是沒醒的江尤溪,目光閃動。
赤焰俊與暮冥已經激戰三百多招,二人身上都有傷痕,尤其是暮冥後背的傷口,在激戰中已經撕裂開許多,鮮血完全濕透襯衫向下滴答血跡。
赤焰俊的長槍不攻擊別處,專門刺向暮冥後背,長槍所過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痛,暮冥強忍著,不發一聲,可臉上的戾氣卻越來越重。
劍鋒抖轉,一劍穿空,血光噴濺,赤焰俊一聲怒吼,長槍挑開劍尖,他急速後退,再不退開就被暮冥剖腹了。
不過,胸口的傷口也很重,猩紅的鮮血染紅黑袍,濃烈的血腥之氣讓這片空氣刺鼻難聞,赤焰俊知道再站下去隻能兩敗俱傷,不可能重擊暮冥,所以,他閃電般收回長槍,飛身躍起撲向暮冥,長槍挑開對方的寶劍,隨後抓起龍思海的屍體淩空踏步,幾個起落消失在小巷之內。
暮冥以劍抵地,汗水混雜著血水染紅他的臉和身子,胸口起伏不定,氣息不穩,言莫道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暮冥,趕緊坐下來調息,身上的傷口雖說不多,但卻很眼中,不趕緊調息會留下病根。”
暮冥瞧一眼言莫道,又看向羅子羽,修長睫毛上還粘著血珠,隨著眼睛的眨動低落在衣領上。
“不礙事,我要帶江尤溪離開這裏。”
“暮冥,你傷的很重,我看還是先隨我們回去,調息一晚明天再走。”羅子羽扶起江尤溪走到他麵前憂心的勸道。
盯著羅子羽,暮冥心裏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看一眼江尤溪,眼底閃過擔憂。
“不用擔心,你朋友隻是暫時昏迷,回去後我能叫醒她。”言莫道笑著安慰暮冥,隨後三人返回到已經打理好的家裏。
入夜,暮冥盤膝坐在床上調息,渾身毛孔舒張,天地之間的稀薄靈氣進入其身體,調理著錯亂的脈息。
至於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無數個都已經痊愈,唯有後背的刀口太過嚴重,隻有深處愈合一些,上麵的血肉還在往外翻著,不過不痛了,還有一絲絲癢在滋生。
暮冥很擔心自己身體的變化,又不是僵屍也不是怪物為何傷口會自動愈合?這讓他一直愁眉不展,難道,在秦朝被僵屍王咬了身體後發生的事情延伸到現代嗎?
突然,他感覺體內氣息一陣混亂,就好像被驚擾的動物四處亂竄,暮冥大吃一驚,急忙閉眼運功調息,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身體忽冷忽熱,他猛的睜開眼,攝出淩厲的光芒,剛想運功,房門卻被無聲無息的退開,窗外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照亮漆黑的夜幕。
暮冥側首看去,在閃電照亮房屋的瞬間,他看清楚門口身影,不禁冷笑: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打我的主意?”
羅子羽邁步走進來,麵無表情的盯著床上盤膝而坐的少年,目光順著手臂落在戴在手腕上的鐲子。
“隻要你把馮曦妤的魂魄給我,我便不會傷害你。”
暮冥挑眉,嗤聲一笑,神色清冷:
“你與我做朋友隻不過是為了馮曦妤的魂魄,羅子羽,這麼說,你叛出羅家也是假的,隻不過做戲給我看。”
羅子羽沉默幾秒鍾才開口說道:
“還請原諒,其實,與你成為朋友真的很好,可惜,你與羅家終究是勢不兩立。”
“嗬嗬嗬………….”暮冥冷笑,目光銳利的就像一把刀子捅在羅子羽胸口。
“既然羅家的人已經來了,何必再躲藏在門外鬼鬼祟祟。”
四道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們齊齊站在羅子羽身後,滿身的殺氣。
“暮冥,交出馮曦妤的魂魄,今晚,我真的可以不殺你。”對於暮冥,羅子羽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相處的時間長了反而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可是,他終究是羅家的敵人,身為羅家的繼承人絕對不能肆意放走任何一個敵人。
“告訴我,你們羅家要馮曦妤的魂魄做什麼?”暮冥冷聲問道。
“你沒有權利知道羅家的秘密,暮冥,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痛快的交出馮曦妤的魂魄,對你,對我都好。”羅子羽一步一步踏進臥室,走到暮冥正前方站定,隨後,其餘四人分四個方向圍過來,堵住任何可以離去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