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津船坊市,要走要留都不是自己說了能算的,他已經落在津船手裏了。”
楚岩舟是個熱血少年,他同時也是個聰明人。
“師傅,我們盡快回去吧。”
楚岩舟低落地說道。
白子彌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應下。
最後一件拍賣品還在報價中,拋出來的靈石與天材地寶早已讓楚岩舟之流麻木。
“……卑鄙無恥!津船……”
突然一聲暴喝響起,那聲音似乎在整個津船中回蕩,震得人腦袋發暈。
楚岩舟與齊芊芊驚地站起了身,連白子彌臉色都嚴肅起來。
“師傅,這是……”
楚岩舟話未說完,津船開始猛烈的搖晃。
白子彌按著門扉,剛將門打開一道縫隙便傳來一陣天地靈氣的躁動,連忙一甩手又將門緊閉。
“子彌師兄,怎麼了?”
齊芊芊問道,聲音中帶著恐懼。
“現在津船亂的很,我們等一等再出去。”
白子彌說道,安撫地摸了摸齊芊芊的頭,齊芊芊拉著白子彌不說話,她並非不知發生了何事。
楚岩舟沉默許久,忽然問道:
“師傅,剛剛那人可是黃十六?”
白子彌點點頭。
“那是津船的人殺了他?為了搶那個什麼本源?”
“是也不是,津船自然是害了他的人之一,但是這之中還有很多你不明白的東西。”
白子彌說著,目光有些悠長。
黃十六被人所殺,死前喊出那句話之時,津船門人就不好了。
綠芙臉色難看地將麵前的化物投影法陣打散,破掉了投在各隔間的投影。她所在乃是津船第八層,也是津船重地。此時綠芙身前除了那一堆拍賣的法器靈寶,還有津船的六位長老。
“真是太可惡了,簡直不將我津船放在眼裏!”
綠芙吼道,豔麗的容顏此刻扭曲地像是地府的惡鬼。
“綠夫人不必惶急,這也是早就預料到了的。”
三長老開口道。
綠芙看了看這幾個老頭,用盡全力按捺下心中的焦慮。
六長老開口道: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但是他們的確太過放肆。此次津船本就是為試探這四派七家才會如此高調,卻沒想本源消失卻是個意外。但是這也足以證明很有些人不服我津船。”
綠芙已經略微平靜下來,聞言開口問道:
“那不知我們現在應當作何處置,若是他們鬧得太過恐門主不虞。”
大長老抬起眼皮看了綠芙一眼,聲音沙啞地就像用鐵塊在石頭上劃。
“綠夫人就不必擔心這些了,此次拍賣會的任務你已全部完成,作為門主的侍妾還是回門主身邊呆著吧。接下來就不是你的事了。”
綠芙聞言一愣,臉色立馬就泛起了青,半句話不多說轉身就走。
剩餘的長老們半個目光也未放在她身上,靜靜地聽著我大長老的吩咐。
“這是外人挑起的事端,津船隻是自衛而已,既然是自衛那就要保證自己不會受到一點傷害,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們知道怎麼做吧。”
“是!”
津船已經喧鬧了一刻鍾有餘,在這一刻鍾裏楚岩舟覺得似乎過了一年還多。他不是害怕死人害怕爭鬥,他隻是害怕自己實力不足會死在這裏而已。
楚岩舟走來走去,齊芊芊坐立不安,而一直安靜的白子彌忽地眉心一跳。
他猛地起身,袖中激射出無數道符咒,同時手中掐訣,一片深紫雷光將那麵牆都完全蓋住。
白子彌剛做完這些,門上就傳來了劇烈的爆裂聲,門也晃晃蕩蕩眼看就要倒下。如若不是白子彌手設下重重結界,恐怕這門就打開了,不隻是門,怕是連他們三個都屍骨無存了。
而要有這樣的實力,至少都要是金丹期大修士。
白子彌迅速來到窗口,津船雖漂浮在數百裏的高空,但對於築基期及以上的修士來說卻都不是問題。
白子彌抬手將一把木椅吸到手中,用力地扔了出去,結果那木椅離了津船還不到一丈便嘭地爆裂開來。
“這津船的防護結界未免太凶險了些!”
齊芊芊訝異地說道,畢竟防護結界隻是為了防止外人進入,但是津船的結界卻會殺死一切觸及到它的人。
與齊芊芊不同,楚岩舟瞬間就全身發冷,他明白這絕不是津船正常時候的防護結界。
“不是這樣的,津船是想要將我們困在這裏!”
“岩舟所言非虛,看來津船是有了什麼謀劃。為師有法破開此結界,到時候芊芊帶著岩舟離開,全速回到寒石門。”
白子彌說著,邊取出隻晶瑩剔透的毛筆,手一抖凝出一滴鮮血將之吸入毛筆當中。毛筆泛起淡淡的紅光,白子彌手一揮便開始在津船的防護結界上書寫起來。
“子彌師兄不行!用精血繪符咒你會受到嚴重的反噬的!”
齊芊芊驚叫起來。
白子彌沒有理會,他的嘴唇由紅變白繼而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