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遠處,西城凱陪同著一個身穿蟒袍的黑須中年騎著龍獸緩緩走著,看似很慢但卻很快來到通天酒肆門口,酒肆內的夥計掌櫃都已經外出相迎,唯獨少了黑鼇。
中年男子冷目說道:“老黑何在?”
那掌櫃顫巍巍說道:“稟……稟鬼王,我們老板自從親自端了茶給末字號房的客人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哦?有這等事?”西城鬼王表麵並未有過多變化,“末字號房的客人是何人?”
掌櫃道:“正是世子那日見過的那位少年郎。”
西城鬼王表情沒有變化:“是他?聽說他和老黑是故人,你且去通傳一聲,說本王要見他。”
“是……”
掌櫃匆匆忙來到末字號房要找夏至生,卻還沒走到,門就開了,從裏頭走出……靠,成百上千人!
隻見三十八名陰兵開道,手持牌柄,最前頭的兩位上書“肅靜”、“回避”,其餘三十六名陰兵手持的牌子上都寫著“某某市監察司民城隍靈佑侯”字樣,單是這些牌子都讓掌櫃的嚇尿,更恍若身後大刀闊斧走著的三十六名官袍加身的城隍老爺乎?掌櫃的當時就跪地叩拜不止。
三十六名州城隍後麵跟隨的是那三千陰兵,而夏至生卻是騎這一頭冥獸走在城隍與陰兵之間,那架勢好像是三十六名州城隍給他開道一樣,威風得不行。
不過這三十六名州城隍的主要責任也確實是在為夏至生保駕護航,走出大廳時就左右分開,讓夏至生騎獸到西城鬼王和西城凱所坐位置附近下來,在吳用和呂仲成的陪同下走到西城鬼王麵前。
西城鬼王和西城凱並未起身,除了夏至生剛出來時看了一眼外,就再沒看過眾人一眼。
夏至生三人當然也沒有去主動打招呼的意思,隻聽見吳用作勢指著一邊正對著西城鬼王桌子的桌椅道:“公子這邊請。”
夏至生理所當然地走了過去就坐,呂仲成來到其身後站得筆直,吳用則親自動手為夏至生添茶倒水,最後才站到了身後,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此等排場,如此做作的行為讓西城鬼王嘴角不覺翹起,喝著茶,隨意問道:“爾等來自域外?”
夏至生把玩著茶杯,也是不看西城鬼王說話:“我等來之處就是你等所在,談何域外。”
西城鬼王正眼看了一眼夏至生道:“此界地小人疏,不曾受城隍待見過,不知諸位來本王城中所謂何事?”
夏至生正顏道:“後人無能,家國受累,欲借兵百萬抗擊賊寇。”
西城鬼王道:“此事小兒已向本王言明,可惜本王城中陰兵也就區區數萬,維持城中不生禍亂已經盡力,實無可用之兵相助諸位,請諸位另請高明吧!”
夏至生早有腹稿一般道:“既如此,我等也不要鬼王的兵丁,隻需借一處寶地,我等自行招募如何?”
西城鬼王眯起了眼睛,身上傳出淡淡威壓朝夏至生壓來,吳用與呂仲成同時放出威嚴相抗,好在西城鬼王也不想與夏至生等人撕破臉皮,很快又收了威嚴,淡淡道:“何言‘借’字,擇日本王發個公示,言明若有意去域外討生活之人,皆可來此報備。”
夏至生意外地看著西城鬼王,正要歡喜答應,卻聽吳用咳嗽了一聲,忙按下心中歡喜細思,這才想到西城鬼王這哪是要幫忙征兵,而是要斷己方退路啊——誰知道到時來的人是什麼!
不過,夏至生最後還是答應了西城鬼王,約定三日之後發公示招兵。
吳用等到西城鬼王父子離去之後,才開口問道:“公子既然已經知道西城鬼王的打算,為何還要答應?”
夏至生笑道:“先生,就算我們不答應,難道西城鬼王就會放棄對付我們了嗎?不會,所以以其讓他們在暗處使陰招,不如讓他們全部站在陽光下無所遁形,若是能一舉收服了他們,倒是省了我師傅很多事。”
吳用這才想明這點,笑顏中一個馬屁打了出去:“好好好,恩公之徒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吳用歎服。”
夏至生笑得很是開心:“嗬嗬,瞧先生說的,也沒先生說的那麼好啦!”
“嗬嗬……”
當天晚上呂小智等人就從黑鼇識海中出了來,並未說明什麼,而是將白衣等人都叫了進來,由紅冠道人施展神通,將其識海當中的倚夢蟬全部吃掉。
要說這倚夢蟬也是陰司地府出生的特產,主要功用是迷人心智,噬吃他人夢境記憶,讓人以為所經曆的一些事不過是夢境罷了。倚夢蟬天生有一種神通,那就是可以寄宿生靈識海,以前強大一些的倚夢蟬甚至還會吞吃寄居生靈的魂魄元神,奪舍他人肉身。
原本倚夢蟬寄居大腦之中,
次日,黑鼇從睡夢中幽幽醒來,直感覺這一覺是自他修行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