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
僅僅五個字,便讓整座將軍府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雖然這話是對大胡子所說,但任何人都明白,聽的卻是二樓的那個少年。
那些原本還行色匆匆的軍士將領停下了腳下的步伐,負責打掃庭院的侍者奴仆也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動作統一,紛紛望向了站在二樓走廊上的少年將軍——古元,想看看他接下來有何動作。
一陣風起,枯葉隨之而轉。
古元慵懶趴在欄杆上的身影也早已站的筆直。寒芒在他眼裏閃爍,手臂也緩緩舉起。
當他的號令即將發出的前一瞬間,大胡子突然站到了張傾陽的身前,“少將軍,將軍吩咐過,這少年不可動。”
“徐統領,你這是在拿父親壓我?”古元冷喝道。
“末將不敢,隻是將軍臨行前刻意交代過。所以請少將軍您……”
“放屁!”古元暴躁的打斷徐崇山接下來要說的話,冷聲道:“父親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一個賤民。說,徐統領,你與這賤民是不是舊識?”
“素不相識。”徐崇山低頭。
“那你為何要護著這賤民?”古元冷冷瞥了張傾陽一眼,道:“據我所知,你入伍之前便是波爾城人,後因隨父親屢建戰功而特令簽去帝都。莫非這賤民,是你的遠房親戚?”
“少將軍你……”徐崇山的臉瞬間便漲得通紅,顯然被氣的不輕。
“怎麼?被我說中了?哼!”古元冷哼一聲,下令道:“來人,徐崇山假傳將軍口諭,按照軍法,杖責八十。拖出去!”
兩個軍士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徐崇山躬身行禮,“徐統領,得罪了,軍法如山。”
“哎!”徐崇山歎息一聲,也不用那兩名軍士拉扯,自顧便要與他倆離去。
張傾陽在一旁默默看著,忍不住就搖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古元的眼神又回到了張傾陽身上。
“我笑你一個堂堂少將軍,為了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卻以莫須有的緣由去責罰一個忠心不二的帝國將領。真不知是該笑你傻呢?還是該笑你傻呢?”張傾陽邊說,邊向欄杆下走去。
“且不說徐統領他所說的是真是假,這一點,在古大將軍回來之前誰都不能證實。”
“而你,尊貴的古少將軍,在沒有任何證據,僅憑自己一廂情願的推斷,便斷定徐統領所說是皆非屬實,要責罰於他。你說我該不該笑?”
張傾陽在欄杆下站定,直視著古元的眼睛,最後一聲大喝:“難道你就不怕寒了他們的心?寒了這些年來,一直默默站在你們古家身側,為你們古家出生入死而打出一代神將稱號的將士們的心?”
最後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跳,包括站在二樓看似高高在上的古元也是一樣。
他看了看現場的那些將領,發現他們臉上都出現了一瞬茫然,而後又低頭看了看就站在自己身下的那個少年,眼睛微微眯起。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賤民。”他瞥了眼還沒走遠的徐崇山,繼續道:“你說這般多,無非是想要我饒了徐統領這次。好!小爺我向來賞罰分明,既然你說沒有證據,那徐統領這事便等待父親回來後再做定奪。”
古元看著張傾陽,後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越是這樣,古元就越是氣的牙齦都癢,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頓了一下,他笑了起來:“至於你嘛……若是能接我一招,我便讓你離去。”
“可以。”張傾陽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他也十分清楚,將軍府內,武道高手無數,如果自己不適時的退後一步,給對方一個台階,自己也很難走出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