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3月18日,這個本應該是舉國同慶的時刻。
因為就在下午2點20分,海軍航空兵第一次升空作戰就擊落了敵軍二架,國人都沉寂在歡樂之中。可是,在方杉家中卻充滿了悲痛之情。
“方大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要我老鄒怎麼活啊。”
此時的方杉正躺在床上,身體一會兒冰冷,一會兒熾熱。但是神智卻也清醒。“老鄒啊,我這病怕是在監獄時落下的根兒啊,這病是治不了了,我老方如今為國家出一份力,也算是無憾了,隻擔心我那妻子和僅隻一歲的孩子啊,啊~”方杉痛的叫起來。
鄒秋平著急的滿頭大汗,42歲的漢子此時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方大哥,你可不能有事啊,不能有事啊,不能有事啊......”鄒秋平拍著方杉的胸,幫他順氣兒。
“老鄒,我死了,就麻煩你幫忙料理一下後事啊,還......啊......還有,把我的小提琴保存好,有機會交付於我的孩子,啊......一定,一定......”方杉痛苦的不能自已,全身顫抖,鄒秋平急忙的拍打。
他不敢看方杉的臉色,因為他怕......他怕......突然,顫抖停下了,鄒秋平卻愣住了。慢慢的抬起頭,方杉已沒了氣息,安詳的死去,嘴角還帶著微笑。鄒秋平淚已滿麵,他輕聲說:“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我的嫂子和孩子的。”
他一坐就是一天,他想:再也沒有那個像親人一樣的方大哥對他那麼好了,也沒有了他嚴厲的批評,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能認識方杉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那個時候他還是20幾歲的衝動少年,他親眼目睹了日本鬼子是怎樣用凶殘的手段殺了他村子裏的所有人。
因為鬼子來的時候,他恰好進了山,所以幸免於難。當他提著打來的獵物興高采烈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日本鬼子正拿著他那個粗癟的玩意兒淩,虐著一個孕婦。他當場摔了手中的獵物,提著獵槍就衝了上去。可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大力的拉進了地下道裏。
他剛想有所動作,就發現這人也是一臉的憤懣,但卻一直死拉著他的胳膊不放。他記得當時他是這麼說的:“我是八路軍。別衝動,老子也看他們不爽很久了。但咱們不能就這樣盲來,以免到時候人沒殺到,還把咱倆兒的命給搭上。咱們得找個好時機。”他不知不覺的就聽從了這個人的命令,並且一聽就是20幾年......當然那次他們勝利了。
鄒秋平慢慢起身,對著麵前的這個人敬了個軍禮。他站的很直很直......驕陽的斜暉打在他的臉上,給這個麵目略有些粗狂的漢子帶來了點點的柔和,一身白色的軍裝此時也染上了點點橘黃。肩上的肩徽閃閃發亮,與國徽上的閃光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