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諾抬眸見溪音緊盯著他,便輕輕放下手中茶盞,笑望了青妖蝶一眼,對溪音道:“你如何知道我不焦急?隻是那三人的糾葛一日不挑明,圍在蕭蕭周圍的繁密情愫便一日晴朗不明,與其這樣到不如把話說明,也省得蕭蕭****躲避,時時煩憂。”
“此話有理。”南宮瀾手敲著桌麵,一下一下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英氣的眸子眯窄望著玉諾若有所思。
玉諾淡笑不語,全然不覺南宮瀾審視的目光,悠然地再次端起茶盞,撚了蓋子輕輕展起水麵上浮著的茶葉來。
大堂裏的眾男人均陷入了沉思,焦慮的氣氛漸漸消散,堂內靜的柔和起來。
月蒼寒夾著路蕭蕭飛簷走壁很快便離了伯爵府數裏遠。身後江笑軒緊追不舍,月蒼寒也不敢停歇,運氣加強飛閃的速度也隨之加快,穿梭在高大繁茂的樹林之中。
路蕭蕭被月蒼寒夾在臂彎裏,那姿勢實在稱不上是舒服,再加上月蒼寒飛上跳下的,陣陣惡心感湧上心頭,路蕭蕭幾欲眩暈。
“月蒼寒,我警告你,你快放我下來!”路蕭蕭那兩隻懸空的手不安分的揮舞起來。月蒼寒瞥了她一眼,微皺皺眉頭,一言不發的選擇了漠視。
路蕭蕭這下更火了,這死男人竟然當她是空氣,提高了聲音又喊了一遍。再看月蒼寒他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死樣子,路蕭蕭氣得尖叫一聲,這次月蒼寒終於有了反應,他停止了飛行,輕飄飄地落到了合溪邊的草地上。
路蕭蕭見這招終於管用,心中得意,臉上立刻浮現的笑還沒化開,眼角便掃到了一抹鮮紅的身影向他們逼近過來。自那人身上散發出是怒意強烈到連路蕭蕭這種毫無武功的人也感覺得出來。
“放開她!”冷冷的聲音卷著不容忽視的怒氣,噴射向月蒼寒。月蒼寒冰眸寒光一閃將腋下的路蕭蕭轉了一個方向橫抱在了懷裏。示威般逼視著江笑軒。
路蕭蕭使勁兒推了推月蒼寒,沒推動。改推為捶,勁兒的越使越大。但對月蒼寒來說她這點花拳繡腿還真就能全當成是給自己撓癢了。
月蒼寒不說話但卻用行動宣告了他是不會放開她的。江笑軒見他如此,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也不再與他廢話,氣提丹田便向月蒼寒飛出了一拳。兩人就這樣打將起來。而此時的月蒼寒體內玨的力量已經盡數被抽空,所剩的隻不過是他平生所學的武功,就算他內功再深再厚又哪裏是身為半妖的江笑軒的對手,充其量也隻將將打得夠平手。
江笑軒的出招速度越來越快,而月蒼寒抱著路蕭蕭行動本已不便,十招之後便已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而江笑軒心中明白此時的月蒼寒早已不是昔日可比,現在他的實力比起自己還是要略遜一籌,但礙於路蕭蕭被他抱在懷裏,江笑軒出招還是有所顧慮極為謹慎的。如此,兩人便又僵持了一陣。
江笑軒趁月蒼寒躲避飛靈斬之際,飛快的展臂,一掌拍上月蒼寒肩頭,手掌反向一勾,勾住了路蕭蕭的腰肢,再往懷裏一帶,終於將路蕭蕭搶了回來。而月蒼寒則順著江笑軒那一掌的力道飛摔了出去,落在了十米之外。
“蕭蕭,你怎麼樣?”江笑軒焦急的問著,手也順勢搭上了她的手腕,檢查到她脈象穩定,一顆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裏。這要她們母子平安他便也能安心了。
“蕭蕭,放心,孩子沒事!”
路蕭蕭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個斯文俊秀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這男人大概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她什麼,這輩子跑來還債了。不然為什麼每次她遇到險境時他總是奮不顧身的救她,護她,時時處處為她著想,將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呢……
路蕭蕭抬起手,輕輕撫上他帶著微笑的俊顏,大紅的喜服趁得他的膚色盈亮雪白,卻更顯得他的氣質與那悲憫蒼生的神仙越發的相似。
“你沒有受傷?”路蕭蕭顫著聲問。此時她是壓抑著心中的感動,強忍著淚意不讓淚水流出眼眶,今日可是她們大喜的日子,哭,是不吉利的。
“我沒有事,你放心!”江笑軒溫柔笑道,扶了路蕭蕭起身,又減了笑意肅容對已轉身欲去的月蒼寒喊道:“你若就這樣走了,我便做這孩子的父親。”
月蒼寒聽聞此言,僵在了當場,疾速轉身,眼眸中的冰寒似要將說話那人冰封入地獄般,泛著詭異的幽光。“你,這樣想?”
江笑軒點頭,盯著月蒼寒的雙眸滿是堅定。他能理解月蒼寒今日這樣做全都是為了那孩子,否則以他的為人縱使心中再不甘也必不會失信毀約。所以江笑軒這麼說也就是為了要爭取到一個與月蒼寒傾心相談的機會,先留住他,才是邁出這交談的第一步。因為這位月幫主總是冰冷得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