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瀾沒有去接那藥碗卻是一把握住了江笑軒的端碗的手腕,英氣的雙眸迸著微薄的怒意瞪向他坦然卻略顯憂傷的眸子,“這不應該是你的責任嗎?為什麼你要推卸給我?你以為這樣我會領你的情嗎?”
江笑軒見他如此卻笑著搖了搖頭,“我是為了她,與你我毫無瓜葛。瀾公子不要多想。”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瀾抓著江笑軒的手腕力道竟大了起來,第一次發現他竟然看不透眼前的江笑軒。
“蕭蕭對公子的情,別人不知,莫非公子也不知嗎?而我隻要她能幸福便心滿意足了。”江笑軒掙開被他攥住的手腕將藥碗塞進了他的懷裏。越過他拎起灶台上的玄泥沙藥罐轉身就往外走。他這麼做麵上看著無恙,可心裏又怎麼可能真的如此雲淡風輕。他也是個男人,蕭蕭也是他心愛的女人啊。
南宮瀾定定地望著手中藥碗,突然癡笑出來,對著江笑軒的背影笑道:“好一個心滿意足!你就是靠這樣得到她的心的嗎?”大步趕上他,將手中藥碗又塞了給他,微怒道:“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的付出,得到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心隻是她的同情嗎?你這樣一味的退讓你覺得她能夠得到幸福嗎?她如果愛的隻是你,你就不怕傷了她嗎?”
這話如一根利劍直穿透了江笑軒的心,他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蕭蕭嫁給他隻是出於對他的愧疚或者說同情,這個問題他一直埋在心裏,沒有勇氣問出來,而被南宮瀾毫不隱晦的直接道破,讓他情何以堪。
而南宮瀾會如此說卻隻是出自他不肯服輸的自尊心。蕭兒是愛江笑軒的否則她剛剛又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那番話來。
兩個男人沉默著對視,隻有淡淡稀薄的白煙自藥碗中嫋嫋升起,穿過他們相絞著的灼熱視線。
“我不會讓她受傷,無論何時!”江笑軒發誓般丟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藥膳房。直到他的身形轉過了院門,耳邊隱約傳來南宮瀾一聲低沉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無力,卻藏著最真摯的情感,隻聽他道:“謝謝你,江笑軒。”
江笑軒的身形立刻頓在了那裏,手中的藥碗輕輕顫動,幾滴藥汁迸濺出來,墜到地上立刻融入了土壤裏,隻留下幾小塊淡淡的暈濕。耳邊緊接著響起一陣衣袂飄然之聲,南宮瀾飛身而起躍上了藥膳房的屋簷,最後轉身望了下那個僵立在院門口的身影,眸中折射出的月光透著一抹意義不明的柔軟。幾個閃縱便消失在了清風月影裏。
江笑軒吸了幾口氣,平複住心中湧起的波瀾,端穩了藥碗快步向自己的寢院走了。
路蕭蕭收拾好了棋盤,鋪好了被褥一個人躺在床上無聊的發呆。盯著帳頂的橫豎紋路突然想起自己來到這古代睜開眼睛見到的那頂陳舊紗帳,嘴角便彎了上去。這時房門被推開,路蕭蕭忙一躍起身,見是江笑軒回來了,便欣喜地跳下床撲進了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窄緊的腰貼近他寬闊的胸膛內小貓兒般眯上了眼睛。
“好怕你不回來了。”她幽幽地開口,抬起臉望進他泛起暖色的雙眸。
他不言,卻伏地身子擒住了她的唇,良久放開她,望著癱軟在自己懷裏的她,哄道:“藥要涼了,趁熱喝吧。”
路蕭蕭乖巧的點頭,端過碗昂起脖子一口便將苦澀的藥汁灌倒了肚子裏。瞬時便被苦得五官扭做一團,捶著江笑軒吵著要水喝。江笑軒忙又為她倒了杯熱茶喂她喝下,才攔了她坐到床邊。
“睡吧,你身子要靜養,早些休息。”扶她躺好,為她掖好被角,江笑軒坐在床邊望著她卻不在有何舉動。
“你,你不睡?”路蕭蕭羞澀地問道,這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該不會是打算就這麼在床邊坐上一晚吧?那也有點太煞風景了。
“我也睡,隻是想再多看你一會兒。”江笑軒溫柔的目光滿是愛憐。
“那快躺下。”路蕭蕭邊說邊半支起身子去拉江笑軒的手臂。江笑軒卻指了指牆邊矮榻,“我睡那兒。”便真的起身向矮榻走去。
“你敢?你給我回來,不想我今天晚上折騰死你,就乖乖躺到這床上睡覺!!”路蕭蕭急了,她才不要自己的新婚之夜獨塌而眠呢,這可是她路蕭蕭活了兩輩子換來的最有意義的一天,這男人想逃,沒門兒,連窗戶都沒有!!哼!!
…………
沒有推小江有些遺憾,小夭考慮是不是應該放在番外裏呢,這文馬上就要結了,想想似乎有很多事情沒能詳盡的寫出來,唉,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