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誌忙道:“先生留步,不過是言語之爭而已,何必如此意氣用事?”
誰知那文士卻道:“不知渠帥對在下提議覺得如何?”
程遠誌道:“邊遠小城,取之可也,不必勞先生冒此大險。”
許康一聽便知要糟,程遠誌雖是好心,但言語中對遝氐顯然也不是很重視。
這文士明顯已經看出了遼東半島對未來遼東郡發展的巨大潛在作用,因此才用言語試探,看程遠誌似乎也有此眼光,哪想到程遠誌竟然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圖。
這下他更不會留下了。
果然,隻聽那文士歎口氣道:“在下學問淺薄,無法為程帥效力,還請程帥允許在下先行回去,繼續攻讀詩書。若將來學有所成,再來程帥帳前聽用。”
不等程遠誌表態,許康已經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夠看出遼東半島巨大作用的人才,豈會與他失之交臂。
當下“哈哈”一笑,待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後,許康方道:“先生還真是急性子。程帥隻是求賢若渴,擔心先生此去遝氐會有危險而已。遝氐此城早已是我奉天軍非取不可之地,至於原因,等本將過後再與先生詳談。”
“而我們之所以現在還沒取,隻是因為被玄菟郡戰事拖累,外加高句麗虎視眈眈,若先生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此城,則我遼東郡大興之日指日可待,而先生對我奉天軍之功績將無人可比。不知先生願否?”
那文士眼前一亮,道:“不知閣下是?”
許康忙道:“本將乃是奉天軍副帥姓許名康,敢問先生名姓?”
文士眼中光芒更勝,謙遜道:“在下陽儀。”
“陽先生對在下所提議覺得如何?”
“求之不得。”
當下,許康在自己身邊安了一個座位,有請陽儀上座,二人便旁若無人的商談起如何收複遝氐,並為此做交換了意見。
宴會後,許康立刻為其向程遠誌求得出行的許可,並答應事成後將重賞於他。
第二天一早,許康就來到南門外親自為陽儀送行。
許康語重心長的道:“此次若能收複遝氐城,則先生對我奉天軍不僅有大功,更有大恩。”
陽儀忙謙虛道:“大人言重了,在下得大人如此器重,必粉身碎骨已報。”
許康忙又安慰幾句,這才鄭重其事的將陽儀送上征程。
看到陽儀的身影漸行漸遠,龔英蓮不禁問到:“你就這麼相信他一定會成功?”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一定會成功的事情。”許康依依不舍的看著陽儀,看到他回頭,甚至還揮了揮手臂,嘴裏卻在冷靜的回答著龔英蓮的提問。
“那你還如此器重他。”
“人家願意冒生命危險替我們去拿下一座城池,我對他說些鼓勵的話,又能怎麼樣?”
“你……你真奸詐。”龔英蓮沒好氣的道。
刺梅在後麵則補了一句,“這個陽儀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