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的戰馬受驚,悲嘶一聲,“踏踏”後退數步。
這個舉動雖讓陳策在馬上一陣顛簸,但毫無疑問的也讓他暫時脫離了張一的攻擊範圍。
張一顯然不願放棄,終身一躍,竟來到陳策馬旁,一個重拳轟了過去。
如炮彈一般,竟發出一聲爆響。而陳策的戰馬更是悲鳴一聲,口鼻噴血倒地。
陳策觸不及防,來不及逃脫,隨著戰馬一起倒地,就連一條腿也被壓在馬身之下,掙紮不脫。
這時張一已經跳了過來,陳策睚眥欲裂道:“你究竟是何人?”
張一猙獰笑道:“爺爺就是揚州刺史麾下校尉典韋是也,到了陰間記住殺你的是何人?”說完,一拳打下,“哢嚓”一聲,白的黃的紅的染了一地。
陳策竟被他這一拳打的頭骨碎裂而死。
典韋站起身,環視一掃,強大的氣勢迸發而出,竟迫得四周陳策侍衛忍不住後退數步。
典韋哈哈大笑道:“反賊陳策已經被我一拳打死,餘從放下武器,還可免死,若執迷不悟,膽敢抵抗者,格殺勿論。”
陳策能招攬數萬民眾追隨自己,身邊自然不乏死忠之人,此時見陳策被典韋一拳所殺,頓時怒發衝冠,“他殺了陳大哥,大家殺了他為大哥報仇啊。”
四周侍衛聞得此言,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嚎叫著向典韋衝去。
典韋麵對四麵八方數之不盡的敵人,怡然不懼,竟然大笑著向前衝去。
他力大拳猛,幾乎一拳一個,連殺十數人,可是還是暗覺可惜。
為了麻痹陳策,典韋並沒有帶自己趁手的雙戟,要不然戰果肯定更大。
想到這裏,典韋快攻幾招,一手抓起一名侍衛的衣領,另一手抓住了另一位侍衛的小腿。
然後,將兩位侍衛當成了自己的武器,如風車般輪轉起來。
刹那間,鮮血飆揚,殘肢四散,當他突然停下時,那兩名倒黴的侍衛屍體早已看不出人形。
典韋隨手將半截屍體扔到一邊,還想如法炮製,再找兩把武器,但其他人明顯已經被他嚇住,都躲的遠遠的。
就連張多也是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看著渾身浴血的典韋如見到世上最恐怖的死神一般不敢靠近。
而這時張多帶來的一千侍衛也終於發威,他們其中大部分是典韋的手下,雖然沒有見到典韋殺陳策的一幕,但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大嗓門。不需要懷疑的,在四周陳策軍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時這些人已經突然發動了襲擊,向典韋的方向聚攏而去。
陳策中軍頓時被他們衝亂了陣型,再無人能夠組織起來。
偏偏這時外圍的五千騎兵呼嘯著趕到,也發動了對陳策軍決死的衝鋒。
於是,結果出現了。
沒有中心指揮的陳策軍,有人想要抵抗,有人想要逃跑,整個陣型在騎兵的打壓下迅速瓦解。
而那些一開始打定主意要逃跑的人很快就發現,在騎兵的追擊下,自己兩條腿是多麼的無力,最後隻能乖乖的成為了許康的俘虜。
就這樣,陳策帶下山來的一萬餘將士轉眼間或死或降,全都歸屬了許康。
而許康的損失卻不足兩百人。
這樣懸殊的死傷比例,即便是許康剛聽說時也是怔愕了半天。
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軍隊已經這麼強大了嗎?
許康見張多臉色不好,奇怪道:“張頭領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怕打仗不成?”
張多報以苦笑,他怎麼能說自己怕的不是打仗而是典韋?
幸好許康此時正處在剿滅陳策大軍的興奮之中,對他的反應也是不以為意,“這次能大勝陳策,張頭領以身範險,居功至偉。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張多立刻將對典韋的恐懼拋之一邊,興奮道:“這都是主公的計策英明,臣隻是在旁聽命行事而已,哪裏敢居功?”他也算聰明,趁許康高興之機直接改了稱呼,隻要許康答應下來,那他以後也算是許康的嫡係了。
許康對他的稱呼似無所覺,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後你就先做我軍中的一位校尉吧。至於士兵嗎?我會盡快給你配齊。至於以後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張多馬上跪倒在地,“謝主公恩典,臣定誓死以報主公的不殺之恩。”
兩人又隨意閑聊了幾句,待戰場打掃完畢,許康這才意氣風發的帶著俘虜和戰利品回了廬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