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似白駒過隙,倏忽而逝,待得餘音散盡,雲月兒低歎一聲,緩緩轉身,飄然而去。
天心睡的沉沉,對外物分毫不覺,在他的夢中,到處是瓊花玉樹,天空中瑞雪紛飛,雲月兒手持寶劍,在雪中蹁躚起舞。此刻瓊花因她而失色,瑞雪因她而淩亂,而天心更是隻為她一人獨創一片天地。
鬥轉星移,又是幾日匆匆。
這一日,天心修行正在竟要關頭,忽然感覺周身關竅,有淤塞之狀,鼎心有一縷青氣盤旋不散,漸漸有凝結之勢。
夕月二女此刻都在他的身旁,見此異狀心中皆喜。
雲月兒麵帶喜色的道:“看來練己之境,天心不用一刻,便要修得圓滿了。”
雲夕兒輕輕一笑道:“沒想到這臭小子資質倒是真的不凡,尋常凡人要想達到此等境界,非得花個百年光陰,就算是仙家子弟也要用上半年光景,甚至幾年,沒曾想他竟然隻修幾月便由此造詣,要說這個小子沒有來頭,我還真有些不信了。”
雲月兒笑道:“那姐姐以後可要好好待他了,若是在這般不好,將來有一天他修為超過我們,到時可難免不會報複哦。”
雲夕兒怒道:“他敢。若是他欺負到你我頭上,看我不把他烤成燒雞。”
雲月兒掩麵輕笑。
就在二女說笑這功夫,天心又有變化,原本盤旋於鼎心處的青氣此刻已經凝為一方玉盤,圍繞這天心飛旋不休,一縷縷的如水紋般的玄靈氣自玉盤中溢出,有些流入天心眉心處,有些則是胡亂飄散,流入到空氣中,最後化作無形。
雲夕兒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要助他一把,免得這敗家子,將大好的靈氣敗光。”
雲月兒一驚,連忙道:“水滿則溢,我們強人所難,不知天心受不受的了。”
雲夕兒笑道:“放心,這點苦楚,這臭小子還是受的住的。聽我的沒錯!”
雲月兒麵帶憂色,勉強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姐姐你將玉盤引入天心丹虛,我護住他的心脈,調理內息,助他打通關竅。”
說著二女各結法印,翻手一指,一赤紅,一銀白,兩道鍍上琉璃色澤的真元分別指向玉盤和天心。
玉盤受力,漸漸移向天心眉心一點,直至沒入其中,天心身子猛震,似是顫栗,又似掙紮。
雲月兒麵色一沉,手上加力,真元越加渾厚,牢牢的將天心包裹住。
再說天心,此時便如在暴風驟雨之中,冰冷的靈氣衝刷他周身腑髒如裂如撕。這些靈氣雖然渾然無鋒,無一絲殺伐之意,卻是澎湃洶湧,一波又一波的衝撞他的身體,冥冥中天心隻覺得胸口一甜,就想噴出血來,隻是他心誌堅毅,輕易不會服軟,越是遇到難處,反而更是能激起他的鬥誌。
如此一連九次,竟然生生的扛了下來。直到玉盤徹底沒入眉心,天心周身關竅漸漸疏通,那洶湧的靈氣,似乎得到了調理,自行遊走,最後回歸丹虛,結成一小粒晶瑩剔透的碧色丹丸。
在夕月二女眼中,此時的天心雙目微合,麵貌平靜,周身散發淡淡華光,頂心處一輪冰月冉冉升起,月周煙波浩浩,隱現波瀾不驚一片汪洋,隨後又漸落漸小,變作指尖一點,化入眉心之中,唯留下翠色一點印記。
夜風如刃。
雲夕兒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收了法印,虛弱的道:“沒想到靈氣這般渾厚,差點把我累死。”
雲月兒麵色蒼白,卻不似她這般疲累,微微一笑道:“還是姐姐有辦法,看天心異像已生,隻怕已到了還丹中期。”
雲夕兒接口道:“何止,月中滄海有型有質,恐怕已是末期了那!”說著她狠狠的瞪了天心一眼,接著道:“沒想到這臭小子這般耐得住誇,越誇越是厲害,由他這般下去,沒準還真要超過你我。哼,不行,以後非要給他加些料,好好收拾一下他,不然等他以後有了能耐,怕是再也治不住了。”
雲月兒莞爾一笑,道:“姐姐不忙戲弄他,咱們還是尋個地方好好調息一下吧,我可是真的好累那!”
“你又護著他!”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