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回家吃飯啦。”“恩,知道了,就來。”茅草搭建的房屋中,一位中年婦人,在灶火邊忙來忙去,臉上的滄桑帶著慈祥,因為社會的壓迫顯出的苦澀,讓人不知怎麼形容她。這時從門口闖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麵容消瘦,明顯是營養不良造成的。進屋坐下,婦人將飯食端上桌,少年朝桌上一看,樂嗬嗬笑道:“今天吃玉米粥啊,娘。”婦人踱步來到桌前,慈笑道:“是啊,嗬嗬。”在這戶人家,能吃上玉米粥就算不錯的了。中年婦人的丈夫前幾年被官軍抓去充軍,至今還沒個消息,家中的主要經濟來源便是婦人每日衲十多雙鞋子出去賣了,掙幾十文銅子,勉強維持家中生計。吃完了晚飯,少年和被睡去,婦人從床下拉出一籮筐針線,衲起了布鞋。
旦日,王恩醒來,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起身見母親不在,便知她是去集上賣布鞋去了。心想母親如此勞累,日後一定讓母親過上好日子。王恩走出屋門,在後屋屋頂拿了曬好的飼料去喂雞,正喂著雞,集上賣菜的鄰居急匆匆跑來道:“你怎還在此地,你娘在集上出事了。”王恩一聽急道:“啊,什麼?高鄰,你可不要欺我年幼,隨口說出這樣的笑話來!”“我怎會欺你,鎮上惡霸在街上閑逛時,你娘正在街邊賣鞋,隻是攤位超出街邊幾分,擋了他去路。你娘不及收回,被他踢個正著,那家夥卻說傷了腳,非要五十兩紋銀,你娘如何辯他得過,被他拳腳相加,你快去看看吧。”集市離王恩家足足有二十餘裏地,王恩又急又惱,正巧這時村裏鐵匠王老漢騎一匹青鬃黑毛瘦馬進貨回家,經過王恩家門口,下馬說道:‘小兄弟,人命關天,我這貨自己扛著回家,馬便借你,可那周旭勢大,我不能助拳一二,還望諒解。王恩上馬疾馳,回首喊道:“大伯,多謝了。”王恩去心似箭,顧不得許多客套話,隻是重揮馬鞭,希望能快速去到集上。
王恩急匆匆趕到了集上,隻見一群強壯的男人圍著母親罵咧著,不時踢一腳,王恩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時被觸動了。他一下便淚流滿麵,狂叫著從馬上飛撲向一個人,這人叫做李彪,鎮上都叫他李二爺,因為他在鎮上李家中年一代排行老二。此人正是一幫惡霸的頭目。王恩猛一下撲到此人身上,讓李彪猛地向後退了四五步,定神一看是一個毛頭小子,心裏鬆懈了大半。醋壇大的拳頭向王恩頭上砸來,王恩見著拳頭,要是讓他砸傷上,自己這腦瓜子隻怕要紅的白的一起出來了。當下心中一橫,食指中指豎起,直朝那李彪眼珠子插去,李彪先是心中鬆懈了大半,王恩又離李彪如此近,李彪怎能躲得過這困獸一擊,隻覺眼前一黑,隨後便是潮水般的劇痛湧上,王恩早跳了下來,隻看李彪在那裏疼得翻來滾去,心中一陣心翻,又想到此人對母親的所做所為,心裏好受了許多。
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你若做了壞事,一定會有報應,隻是時間長短而已。正所謂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王恩這一招算是嚇住了所有的人,惡霸們也就是欺負弱小,從沒真刀真槍的幹過。拿了見過這種架勢,一哄而散的跑了。王恩將母親扶上了馬,母親擠出一絲微笑道:“恩兒,我沒事,你惹了這些惡霸,這商口鎮怎算是呆不下去了,咱娘涼快快回家,收拾一下,先到山上躲一些時日,再作商量吧。”王恩心道也是,便快馬加鞭的回家了。
王恩與母親在家帶了鋤頭,斧子,一些床被,便告別鄉親,向山上進發。
說起這山可大有名堂,這山正是西湖國與江河國分界,這山縱橫八百多裏,南北三百多裏,最高處有六七千米。也正是因為這山太大了,兩國根本不用布兵設防,想要橫渡此山,不說泥潭沼澤,便是那無窮無盡的野獸,也能讓人聞之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