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弱咬咬牙,雙手交替抓住石刃,身體吊在空中,一點一點往過爬。太陽漸漸升高,原本冰涼的刀峰慢慢變熱,隻有五六米的倒崖變成了天塹。
“怪不得這個考驗會死人,我擦,這是人能完成的事嗎?”陳水弱心想。此時的他已經筋疲力盡,身體好像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我會死在這裏嗎?陳水弱雙手骨節發白,用力摳住崖刃,汗水模糊了雙眼,他根本不趕往下看,雙手交替,一點一點的橫吊著往倒崖邊上挪。死就死了,總比一世窩囊強,陳水弱心中發狠,牙關咬的已經出血,嘴裏滿是腥甜的血味。
倒崖的另一邊,火長老從石頭上飛起,腳下一朵火雲托著他慢慢升高,迎著遠處飛來的幾人而去。
陽光照射,淡淡的晨霧在浮島間飄蕩經過一夜的靜謐,各個浮島上漸漸的熱鬧起來。
很多禦劍而飛的弟子看到了陳水弱,他們漸漸越聚越多,而此時火長老也和飛來的幾個長老站在雲上,浮在離陳水弱不遠的地方。但是,陳水弱卻根本不知道。此時的他,眼前隻有石壁,心中隻有求生的本能欲望。
一道道人眼可見的紫色光華灌入陳水弱的身體。但即使是這樣也依然是杯水車薪,陳水弱的手上滿是汗水,幾乎每前進一點,就要滑下一點,當真是寸步難行。眼前已經能看到倒崖的盡頭。陳水弱渾身的血液、力量、精、氣、神全部聚集到了雙手之上。
崖下的人越聚越多,要是陳水弱此時向下看看,就可以看得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但是,此時他卻一點點也分不出神。而神通高的弟子長老們紛紛飛上天空,影影綽綽的圍在巨刀山崖周圍。
崖下,陳玉玲和陳天宇站在各自的師兄師姐身邊,臉上盡是嘲弄,這樣的險崖,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爬得上的,“嘩眾取寵,可別丟了性命”陳玉玲雙手聚成喇叭狀,大聲的叫喊。“住嘴”前麵的墨紫熏突然回頭,此時她那嫩白的小臉浮起幾絲怒意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這裏是雲水閣,不是你陳家,在這裏沒有嫡親和庶子之分,他也是我雲水閣弟子,敢於挑戰此峰的人,他是第四個,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於他”熏兒說完,身上的飄帶鼓蕩幾次,身體慢慢的漂浮而起,向半空飛去。她身上的飄帶居然不是什麼裝飾品,而是飛行法寶。陳玉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鼓了幾次嘴,最終卻沒有說話,她知道,要是因為一個垃圾庶子得罪了柔水殿最得寵的墨熏兒是極為不明智的。她抬頭向上看去,雖然看不見雲氣之上的陳水弱,但是心裏卻暗暗詛咒他從崖上掉下來摔死。
此時,陳水弱已經爬過倒懸的崖壁,真正到達長刀的刀刃之上,他不知道此時距離刀尖上的狹小空地還有多遠,甚至連神智也幾近模糊,他依稀記得,要往上爬,再往上爬。
雲端的火長老幾人此時臉上除了震驚,找不出第二種表情,要知道,前三位挑戰此峰的人可都是化氣期的修者啊,連他們都沒能爬過倒崖便全身真氣耗盡摔下山崖,而陳水弱隻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修煉的普通人,這樣的成績,由不得雲端的掌門長老不震驚。“哎,可惜了,如果他不是五行靈根,這樣的大毅力,即使隻是一般的單屬性靈根,也能大有作為啊!”金長老一臉惋惜,轉眼看看身邊的火長老道“老火,你真的要收此子為徒?”此時,火長老略帶擔心的盯著陳水弱那瘦弱的身影,他無法想象,這個孩子究竟為什麼會如此執著,如此大毅力。“即使他爬不到峰頂,我也要收他為徒,我們沒有五行同修的功法,但是我們可以給他同級別的五行修行功法啊,這樣,依他的大毅力,應該能走的更遠一些。”火長老語氣中滿是堅定,似乎下定決心要收水弱為徒。“隨你吧,即使他隻能練氣凝神,以後也可以在你島上做一些雜活”金長老擺擺手,有些惋惜的說道.“我看此子要是能過得此關,說不定會有所作為”金長老身邊一直沒說話的水長老此時開口,竟然給了水弱極高的評價。“這個孩子有大毅力啊,但願他能過的此關!”掌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張口說道。“希望如此吧!”火長老再次看向崖壁上垂死掙紮的陳水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