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王嬤嬤回到她的住處,一一登記了那些收來的東西,隨後她又讓人把那把椅子送進了後園總管那裏。
等她忙活完,我才說話:“方才嬤嬤出去,那院子裏的兩個姑娘為一條黃色帕子吵起來了,本來那條帕子是扔在這些雜物裏的,後來又被環姑娘撿了回去。”
王嬤嬤趕緊抬頭,“什麼帕子?你瞧清楚了嗎?”
“沒有,我當時被環姑娘戲弄,沒心思細瞧那東西,不過後來聽安姑娘和她吵架,好像覺得那東西很重要似的。”我實言回道。
王嬤嬤低頭思忖片刻,忽然甩下我,匆匆往外走。“你別出去,這事我怕出岔子,得謹慎些。”
我有些緊張,王嬤嬤旋風似的從門口消失了。
我搬了板凳坐在一棵海棠花下麵等著,心裏煩躁得很。
左等右等不見王嬤嬤回來,我猶自失去了耐心,準備回自己的住處,看看兩可和陸子明有沒有帶回其他消息。
未等起身,門外呼啦啦進來四五名穿著灰白長袍,圍著黑色腰帶的男子,為首的人朝我一努嘴,那四人立刻就奔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就將我架了起來。
我雙腳離了地,被兩個人旱地拔蔥似的拎著走,著急地喊道:“你們幹什麼的?怎麼胡亂拿人?啊!”
我正要大叫,忽然感覺腦後一陣惡風襲來,人頓時就昏厥過去。
渾渾噩噩中,感覺到腦後還帶著隱隱的疼痛,睜開眼皮,覺得光線不好,一下子想起來自己是被人從王嬤嬤的小院裏帶走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哪裏了,心裏立刻警醒起來。
努力適應了一陣,等我定睛瞧看,這竟是一間十分堅固、結識的鐵房子。牆壁都是鐵的,黑糊糊的,到處都是鏽斑。我霎時想到,也許這是一座牢房。
我氣惱起來,這府裏到底什麼規矩啊?怎麼不明不白地就抓人,還私設牢房,是不是還準備屈打成招?真是無法無天。
“喂——有人嗎?”我朝幾根鐵棍隔出的一處窗口喊話。
“你別喊了,沒人理你。”屋內忽然有人說話了。
搞了半天,我一時居然沒看出來,這牢房裏還有別人。我回頭一看,離我幾米遠的位置坐著兩個姑娘,我認識她們,一個是環姑娘,一個是安姑娘。
原來,這倆人和我同病相憐。
“你們怎麼進來了?這是哪裏?為什麼抓我們?”我可算找到人答疑解惑,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安姑娘看看我,緩緩搖頭,也不說話,一看就是個慢性子的主。
環姑娘卻略微有些歉意,回答:“是我們連累你了。”
“啊?”我還是不明白。
“你別問了,等回頭夫人提審你就知道了。到時,你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也許還能活命!”安姑娘這時慢吞吞地說了話。
“為什麼?我什麼錯誤也沒犯?什麼壞事也沒幹?憑什麼抓我?”
環姑娘撇撇眼角,“你這話別和我們說,進了這處鄭府的鐵囚牢,不死也得扒層皮!”
我真是鬱悶,今天咋就出師不利呢?
那兩個人果然安靜,和我搭了幾句話之後就各自閉上眼不再說話了。我在牢房的四個角和四處鐵牆壁左瞧右看,連把鎖都沒有,窗戶上手指粗的鐵欄杆也是和牢房一體,也不知道我們三個是怎麼進來的?
魯迅先生說什麼來著?原來舊社會真的有鐵囚牢呢,我算是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