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荇、閻興,你們二人是萬歲親自選拔出來的得力學子,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怎麼會在大理寺門外鬧事?”我故作怒容,出聲訓斥。
“太傅大人,我等知道太傅今天在大理寺斷案,是特地等在今天來找太傅大人和單充大人理論的。”
“到底什麼事情?還不速速講來!”
我苦笑,單充也朝我暗笑了一下,因為我剛才已經告訴了他這二人的身份,所以他在感謝我的提點,慶幸剛才沒有把他們當作平頭百姓那般申斥。
“太傅——”
梁山荇開口,並有條不紊地上前一小步,“近幾日太傅繁忙,我等幾個門生無所事事,便在都城內閑逛遊玩。昭通書院的武元成、洛化等人與我二人住在一處,他們對都城熟悉,昨日,我二人便與他們同行。誰知,武元成等人不遵聖人教化竟進了一家賭城,還在裏麵玩樂。閻興也想加入,被我阻止。不想今日,他賊心不死又要去賭,我不得已才將他拉到這裏,請太傅發落。還有那武元成等人,亦有錯誤,梁山荇實不能隱瞞。”
梁山荇義正言辭地說完,對著我和單充、還有太子平心靜氣地鞠躬:“聖人雲: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人既不能修身養性,何以為官?因此,山荇以為此乃根本之大計,不可隨意放縱孤行。”
我心中暗笑,什麼事情被梁山荇這種正義感異常強的書生一說,全都是根本的大事了,不過,這實在也是一個好理由。先不說有皇家書院的人參與,太子不能置身事外,就是憑著這幾個人的身份,他也不敢太過輕視了。
“閻興,這件事果然如梁山荇說的那般嗎?你可是曾去參與賭博玩樂?你不知本朝對在朝官員和士紳學子有明令:嫖娼賭博者降一等品階,罰半年俸祿,嚴重者削去官爵,降為平民嗎?”
我嚴詞問道。
話一出口,太子也打了一哆嗦,這道法令乃是開國的第一位北陳皇帝頒布,雖沒被廢止,但其實也早已形同虛設了。現在揪出這個,實在是讓大家都難看的事情。
但既然有人提出,有人較真,太子和單充也不得不附和我。
閻興慌忙低頭,“太傅,我真沒去賭。我那日身上隻帶了一兩碎銀子,如何能賭?至於其他幾位同窗,大家也不過是進去看個熱鬧的。”
“大膽閻興,什麼地方不好去,偏要去賭博的地方。本太傅念你是初犯,就記過一次,呈送萬歲知曉,其他幾位亦是如此。梁山荇監督其他學子品行有功,著綬紅緞一匹。”綬紅緞,是一種特殊的獎勵方式,適用於皇宮內的太學,是皇家子嗣受到特殊嘉獎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