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走進太子寢殿,卻瞧見太子的臉色非常難看,不似剛才的那種一整天未進食的樣子,而是帶著冰涼的一種哀愁感,仿佛剛才包貞娘跟他說的內容是極其打擊人的話語,所以才讓本來心情熱烈的太子一下子就失去了那股子熱氣。看見我和琦雲進來,也是一副悶悶的愁容,他看見我們也並不藏著神情,隻對包貞娘說:“神醫多多費心,需要什麼我盡力滿足。”
包貞娘退下兩三步,從我手裏拎起了藥箱子,回話說:“太子暫且不必愁苦,您的身體也不是不能調理的,隻是這事卻是急不得的。您先時受了些戕害,今後還要多注意些。”
“克自當尊聽先生囑托。”司馬克很是謙恭地往外送包貞娘。
包貞娘邊走邊又說道:“這閉門謝客、不沾染汙濁晦氣是必須的,在服藥期間萬不可再到人多嘈雜、空氣汙濁之地,更不可去煙花柳巷。若太子覺得一百天時間過長,可能會引起朝廷上下非議,就最少休息四十天吧。這已經是最低的限期了。”
“好!”太子滿口答應。
我暗自揣摩,包貞娘應該是特意要求司馬克在四十天之內不得外出,而是隻能待在太子府裏靜養、調理,這個要求其實很苛刻,但司馬克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了。看來,剛才包貞娘是故意把時間說成一百天,現在又放寬了時間,司馬克就相當痛快地點頭了。
包貞娘說完,又對著琦雲道:“姑娘晚上要給太子熬一些正中補氣的藥湯,明日開始,我要給太子爺配製藥方。因此,從明天開始,太子爺的一切入口飲食和近身侍從都要由我調配,這些還要琦雲姑娘配合。府裏的四位小主子從今日起不得再近身侍奉太子,務必記得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她們。”
“先生放心,琦雲一定照辦。”
該吩咐、該交代的事情都說完了,我和包貞娘才回到相宜居。
剛進院門,我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包貞娘進屋子,將房門掩上後賊兮兮地問她:“你快說,你今日和太子都說什麼了?怎麼我看他好像一下子就神態頹唐了?”
包貞娘被我用力拽著胳膊不得脫,又不能用力甩,便快走幾步把藥箱子往矮腳桌上一敦,隻聽裏麵嘩啦嘩啦地一陣亂響。她急不得、氣不得的假裝惱怒:“錦心,你做什麼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
我立刻放開她,“你快說嘛——這可是大事,你不能瞞著我。”
包貞娘遂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內容。我隻不過是跟太子說起了他幼時和少年時的一些經曆可能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傷害,導致後來男性的功能發育受到了一些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