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子聰打小就看蘇耀白不順眼,隻是一直苦於自己比不上蘇耀白,故而忍氣吞聲。自從蘇耀白修為大跌,他可是沒少出來蹦噠,若是能同今天一般,遇上蘇耀白,那是必定會欺負一番的。
“蘇耀白,你當你還跟以前一樣尊貴麼?什麼五行靈體!現如今你修煉出了岔子,你在別人眼裏,甚至連個偽靈根都比不上!修煉了這麼多年,你仍舊在練氣期五層徘徊,哼,我勸你還是少做什麼修仙大夢吧!待得你三十歲仍未築基,便乖乖滾回俗世去,過你那苟且營生去!”佟子聰越說越激動,壓抑多年,今天終於能出一口氣了。
蘇耀白法力被禁錮,手腳更是被佟子聰用了法術束縛住,此時隻能靜靜地看著佟子聰。
“你廢話夠了?”蘇耀白冷聲說道。
佟子聰聞言怔住了片刻,隨後又連連掌摑了蘇耀白幾巴掌,惡狠狠地說道:“脾性倒是真橫!你若是修為還在,我還真得讓你三分,如今你不過練氣期五層,跟我比起來更是差了五級!若是在穀外,我動動手指頭便能置你於死地!你哪來的傲氣敢同我這般說話!”
蘇耀白聞言不怒反笑,他臉上笑意越濃,佟子聰心裏便越是憤怒。
“閉嘴!”佟子聰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蘇耀白嘴上。
蘇耀白受了這一巴掌,鼻子開始慢慢流下鼻血,滴進唇裏,滿是腥甜,可是至始至終,他嘴邊都噙著一絲淺淺微笑,仿佛在看小孩兒玩耍一般,看著佟子聰。
“混蛋!”佟子聰猛然一跺腳,他看不慣蘇耀白的原因,便是因為蘇耀白從入門開始,就一直帶著一股超然物外的態度,其看向一眾師兄弟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眼神。這種眼神,佟子聰曾在其他地方見過——在草原人鐵蹄踏入邊境的時候,那些凡人將士,總會向草原人投以這種目光,這是一種“爾乃蠻夷”的眼色。
佟子聰抬起手,輕輕對著蘇耀白胸前一點,蘇耀白頓時便如同受了千斤之力,被推倒在地。
“蘇耀白,你莫要以為在穀內我奈何不了你。從前我隻是忌憚小師妹罷了!待得我邁入築基期,就算我要廢了你經脈,令你永世不能修煉也無甚大不了的。你那五行靈體早就成了廢體,穀內高層可不會因為你這麼一個廢物而為難我。”佟子聰一臉得意地說道。
蘇耀白聞言,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裏,旋即眉目清冷,語氣平淡地說道:“那蘇某到時還真要領教一番‘佟師叔’的厲害了。隻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祈禱你能築基成功的好。要知道,你修煉得再快,也不代表你一定能築基成功的。曆來可不知道有多少前輩師兄在築基時失敗,從此鬱鬱而終一生的。”
佟子聰聽得蘇耀白如此冷嘲熱諷地詛咒自己,臉色陰沉似水,良久說不出半個字。半晌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如數家珍地對蘇耀白說道:“蘇耀白,我以前聽過一個關於你的傳聞……”
蘇耀白聞言也不禁在心裏嘀咕,自己有什麼傳聞能讓這小子這般開心?
“我聽聞,鬆師叔收你入門下的時候,按照我修仙界傳統,你本該向鬆師叔叩頭以作拜師禮的。可是呢……你當初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我蘇耀白無父無母,活至今日,全憑自己本事。我不跪天地,更別談向人下跪。’當時鬆師叔卻是喜愛你這性子,免了你這一跪。”佟子聰突然壞笑起來,“我卻是不知這傳言真假,如今正好想親自驗證一番。”
蘇耀白臉色極為難看,他怎麼可能不懂得佟子聰想做什麼。
“佟子聰,我醜話說在前頭,我蘇耀白這一跪,可不是誰都受得起的!”蘇耀白話中似乎帶了一把把利劍,狠狠對佟子聰紮去。
“哼,蘇耀白,少說廢話了,你若是想少吃點苦頭,還是乖乖跪下的好。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經脈輕微受損,讓你修為再跌下一層的。”佟子聰不屑地說道。
蘇耀白聞言,望向佟子聰的目光頓時就變了,這是他第一次將人記恨上。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蘇耀白說著,便掙紮著要跑,佟子聰玩興一起,又怎麼會任憑他跑呢?單手一指,便令蘇耀白身子發軟,慢慢地跪在自己身前。
在蘇耀白跪下的那一刹那,佟子聰心中仿佛被重重地錘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蘇耀白,旋即嗤笑道:“我還以為你這麼一跪,會有什麼天象神罰出現呢。”
佟子聰眉開眼笑,一掃先前陰翳的神色,道:“蘇耀白,就算你在丹道有著不小造詣,那又如何,你若是無法築基,跟凡人也無甚差別,百歲之後不也是得化作白骨一堆?這,便是你的命!如今,你更是跪在我佟子聰麵前,你還有啥能耐繼續裝出一副極為了不得的樣子。沒了小師妹替你撐腰,你在穀中也無非是個任人欺淩的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