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晨的一抹刀光(1 / 3)

當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之所以我能在這鬼地方發現這一點,還是多虧了昨天紮營時砍光了遮蔽天空的硫酸樹,使得久違的太陽光沒了最大的阻礙,能透過厚厚的仙雲布,映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暈.

如果有人說現在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我都信。

我扭了扭頭,頭暈目眩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後,便開始粗略掃視了一下周圍還在呼呼大睡的夥伴們,看來我是這個帳篷裏唯一一個醒來的人,這還是全仰仗了我身為木屬性修士所擁有的比其他修士強大得多的恢複能力還有開路人不用守夜的安排。

不過在煉氣階段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回複力也不可能不吃飯,望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而食量比常人大得多的特點也正是低階修士的悲哀,當然如果舌頭上沒有味蕾這樣東西的話,可以嚼隻有一股子甘草味的辟穀丹。

迫於肚子和味蕾的雙重抗議,我用右手揉了幾下太陽穴,左手順便把還在不斷發出酸痛以示抗議的身體支撐起來,打算先去爐子旁生火,為了今天早飯能夠吃上烤肉做準備。

我睡的這張簡易鐵架床分上、下鋪,對於狹窄的帳篷來說很適用。而處在上鋪的我,雖說上下床有點麻煩,但也有點好處就是能看得更遠些。

不過買這張床的時候,我是絕不會想到,這個好處會起到那麼大的作用。

就在我半個身子已經起來了的時候,在我因高度而擴大了的視線中,帳篷外邊隱隱約約透過一個黑色的人影,而且那家夥居然正在從外邊掀帳篷!

看到這,我立刻把正在起來的身子硬是壓了下去,向各路道尊與飛升真仙們祈禱沒被那個黑影瞧見。

記得前世有部叫阿甘正傳的電影說過,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是什麼味道的——雖然我從未吃過那種沒標明是什麼味、相當坑爹的美國式巧克力,除非再穿越一次,否則今生也是不可能吃到了,但這句話,卻是十分妥當地形容了我現在的處境。

不要認為我是怕昨天砍死了的樹魁變成鬼來索命了——類人生物雖然有極小可能性轉化為鬼魂,但那種畸形廢材就連靠近太監十米都會被太監身上的陽氣燒得灰飛煙滅,智力還不如活著的時候,哪裏會開鎖?而所以那個黑影必定是個人,而人弄出的禍事許多時候能讓鬼魅感到汗顏。

會不會是守最後一崗的守夜人回來了?我隻是湊巧看到了其中一人的影子而已?

然而這個猜測一經思索,立馬就被我自己給否決了——最後一崗是李豆和薛設煙守的,之所以安排他們守這最後一崗,是因為這是最輕鬆的一崗,雖然我並不想說他們壞話,但他們兩個平時喜歡偷奸耍滑確實是出了名的,到了現在這日上三竿的時候,除非有頭豬能在天上飛,不然他們就不可能還在守夜。

有人就問了,他們雖然懶惰,但畢竟還要顧及性命,怕被野獸給吞了,即便自己不守,也會叫人起來啊,難道他們懶惰到不要命了?

確實,他們還是很惜命的,但這一整夜,哪怕是一次最小的戰鬥都沒有發生,這就說明了周圍沒有什麼野獸,再加上有著蔽味陣的守護(詳見第十九章),很容易讓人鬆懈下來,李豆和薛設煙他們回去睡大覺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麼會看上我們的東西,而且還能進入後山來到這片荊棘林的,也就隻有與跟我們一樣的特招生了,裏邊身懷異術的人多得是,能在這片阻礙重重的荊棘林找賣找到我們這個帳篷,還不動聲色地把這用精鐵秘製的鎖給開了的行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偏偏還在這個的節骨點上,真是該死!

等等,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的大腦刹那間空白一片,心髒的搏動聲清晰地在耳邊回蕩,幾秒後又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帳篷的鑰匙由肖員保管,反正他自己都發瘋被我們捆了起來,哪還會保管得好帳篷的鑰匙?若是被某個有心人拿去了……

如果知道財物在哪,又能拿到鑰匙,即使不是行竊的大師,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們的東西偷得一幹二淨!

然後那內鬼隻要再把偷來的東西運出帳篷,於一隱蔽處掩埋,等我們發現財物不見時,他便可以裝得和我們一樣慌張失措,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贓物轉手,真是一條脫貧致富的妙計!

要想知道真相如何,也隻有抓到那鬼鬼祟祟的小子才知道了!

而且若是能抓住盜賊,門派至少會給上千靈石作為獎賞!隻要抓著他一個,就算是立即掉頭回去也是穩賺不虧!除了不可能千日防賊之外,這也是我剛才不想讓那黑影發現我,然後溜走的原因。

我的手慢慢伸向刀柄,決心拿下這筆買賣。

雖然不能直接用眼睛去看,但偵查敵人的方式有很多種。當我的呼吸調勻後,一些平時微不可查的聲音便顯露了出來,從腳步聲來看,敵人隻有一個,但此人看樣子練過多年的輕功——以我多年打獵鍛煉出來的耳力,在這麼近的距離,隻能隱約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響,勉強可以辨別得出是行走的聲音,至於走了多少步實在是難以估計,這使我更確定了這是個多年的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