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
隨著我心髒的一次次聲響巨大的起伏,我的意識仿佛聽見了安眠曲,慢慢地變得模糊……
“去死啊!”要死也不能死在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雜交品種身上!隨著從肺中硬擠出來的一口氣噴薄而出,兩個樹魁的腦袋瞬間飛了出去,身體無力地跌落在了地上。
更多的樹魁爭先恐後地衝了出來,發出的怪叫聲仿佛在慶祝少了兩個跟它們搶吃的雜交品種。
我們往對麵那棟房子呼喊過許多次了,但始終沒有人鳥我們,不知道是聽不見還是故意不理。
像現在這種火燒眼珠子的情形,就算來十來二十隻兔子也好啊!
嚓嚓……是幻聽麼?聽到附近不斷傳來的聲響,似乎是有人在走動!我用餘光瞄了一下荊棘林的另一麵,快要合上的眼睛猛然一睜。
隻見無數樹魁正從那裏鑽出,數量不止十來二十個,而且要比兔子生猛得多。
看見這幅場景,我甚至想大笑上個十來分鍾,並不是我快被嚇瘋了,而是因為這極有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
現在我就像是一個掉進了水裏的人,而這些樹魁則是向我頭上狠狠扔過來的木頭,雖然有被砸死的可能,但卻可以用來保命。
“馬丹,那幫畜生兩麵圍了起來!不管了,大家往前衝!就兩百米!衝到就活了!”肖員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隻見他邊走邊射,準備一把鑽進荊棘裏邊。
“喂肖員,快停下……”
“快跟上,衝了……才有活路!”肖員頭也不回地撲進了荊棘林中,不料話還沒說完,他便卡在了眾多樹枝當中。等他掙紮著掉下來時,臉上已是多了一道血痕,濺上去的硫酸不斷地腐蝕著他的麵孔。
“跑啊……”肖員的聲音因為疼痛拖得很長,他的雙腿仍在繼續爬行著,但幾個靈活的樹魁很快地追上了他。
“別犯傻!”我左手遮住眼睛,右手憑著記憶揮刀將周圍的硫酸樹枝砍了一圈,硫酸四處亂濺,我疼得呲牙,周圍的樹魁也被腐蝕得嗷嗷大叫。
李豆和嶽江趁機將那幾個樹魁捅死,然而不過剛喘上一口氣的功夫,樹魁們又圍了上來。
“周至,有沒什麼法子?!”李豆大吼著,一把短矛使勁揮舞,和嶽江配合著為我把肖員背出來贏取時間。
我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在這種情形,誰也不可能單獨存活,放棄隊友就相當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這些危機差點葬送了全隊的人,但卻使我們真正意義上成為了可以互相托付後背的夥伴!
“我有辦法!大家聽我的,往回跑!那兩群樹魁會自相殘殺!”迫於時間,我沒來得及解釋太多,隻是吼出了一句簡略的話。
好在的是這句話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其他正在搏殺的人聽到後,紛紛交替掩護著往回跑。
“周至,這回我欠你的!但願你這次能讓我們都活下來!”肖員從疼痛中反應了過來,審視著自己一直緊握住的弓,上邊的弓弦看起來並沒有被腐蝕掉。
“我腳還能走,就不搭你的便車了。”他自己跳了下來,張開弓往後邊一些窮追不舍的樹魁射上一箭,掩護我們後撤。
“別說什麼漂亮話,至少得去食膳閣擺上一桌!”我臉上感覺黏糊糊的,不知是濺上了哪個五行欠殺的樹魁的血還是腦漿,即便是現在勉強擠出了個笑容,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來。
“沒錯,那裏的女師姐的裙底我還沒看夠!”薛設煙義正言辭地吼出了一句,我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到現在還那麼有活力,可能是因為在平時點上一碗大葉茶,在小廝鄙夷的眼光中偷看女師姐春光的時候就被打得多了,所以現在已經習慣了……
一路拚殺,也不知道撤了多遠,肖員想要拉弓再射時卻發現身後再也沒有一隻樹魁時,眾人才放慢了腳步,最後緩緩地停了下來,用繃帶和一下草藥來止住正在流血的傷口。這時候誰也不敢坐下,隻是站著大口大口地喘氣,唯恐猝死。
不久後,眾人喘過氣來,坐下調息,簡單地恢複些體力;至於打坐恢複內力——這裏還能隱約聽見樹魁廝殺時發出的怪叫聲,確定不會因被突然打擾到而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