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在山澗底部彙聚,形成了一方池塘,十幾丈寬,湖水不深不淺,約有兩丈,湖底還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
淩雲心道:難道真的要把我扔進水裏?
蕭浣塵指著湖底閃閃發光的東西道:“那個,就是我的仙劍‘冰竹’,你去替我將它取來,然後從來時的路給我送回。”說罷身形浮起,竟是憑空飛了起來。
淩雲吃驚地看著他,莫非師兄已經到了道元境了!這怎麼可能!蕭浣塵像是知道他想什麼,解釋道:“我年輕時四處漂泊,因此會一些奇怪的功法,其中有一項便是可以讓我不借外力,淩空飛行,”他情不自禁地道,“其實說真的,這一招雖然對修行並無幫助,但去嚇人真的管用!”
“年輕時?師兄你幾歲了?”淩雲問道。
“二十三歲,怎麼,看著不像?”
“不是不像,隻是師兄你什麼時候去四處遊曆的呀?”
“十五六歲吧,當時我覺得流雲山太沉悶,又不太喜歡被約束,就禦劍去各地遊玩,去年才回來的。”他忽然發現被轉移了話題,麵色一寒,“別說廢話,你拿不回劍來就別想吃早飯!”說罷他飄然而去,恍覺如仙人一般。
淩雲嗆了一口氣:這臉變得也太快了!仔細一想:十五六歲便能禦劍,那時豈不是就已經到了衝虛境了!好厲害!
不過他隨即停止思考:管自己什麼事,還是先顧好眼前吧。轉身向湖看去,清晨的溫度很低,湖麵上霧氣蒙蒙,清涼的湖水冒著寒氣。
他走到岸邊,把手伸進水裏,清涼之意從手掌傳遍全身。
淩雲在淩霄城時曾有過異曲同工的鍛煉,而且水性很好,因此湖水雖冷,對淩雲來說不過是衝了個涼水澡。
用手撥開水,向湖中央遊去,慢慢下潛,透過清澈的湖水可見湖底的細石。在“冰竹”附近的湖水有一層白霜色,還未進前便覺透骨的寒冷。
遊至劍前,淩雲倒吸幾口涼氣,冰竹劍已被凍成了長約一丈的冰塊!他苦笑了一聲:隻能帶著冰一起走了。
反手將冰塊扛在肩上,寒冷麻木從肩頭立刻襲來,隔著衣服傳來肅殺的寒意,而冰塊仿佛一座山壓在肩上。他拚命地朝湖麵遊去,卻反而被壓到湖底,嗆進了一口水。淩雲一窒,當機立斷拋下冰塊朝湖岸遊去。
來到岸邊,他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心道:不是剛才上來的及時,我大概會成為第一個被水淹死的流雲弟子吧?用手抹了把臉上分不清的汗與水,抓抓後腦向湖底看去,腦子裏快速思索著。想了許久,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躺了下來,閉上眼,享受著柳枝的輕撫。
“到底怎樣才能把劍弄上來?”淩雲有些鬱悶,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柔和的陽光射在他身上,可他的肚子卻在“咕咕”地叫。一把拽下散落在他那清秀臉龐上的柳枝,含到嘴裏,“唉,柳枝呀,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柳枝?淩雲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神秘地看著柳樹,半晌後,走到柳樹麵前,把柳條全都拆了下來,編織成一條繩索,滿意地點點頭:“嗯,很好。”
他將繩子一頭固定在柳樹的枝幹上,自己帶著另一端潛到水下,遊至冰塊前,將繩條左纏右綁,緊緊綁在了冰塊上。做完這些,他遊到岸邊,看著自己的傑作。
他看著光禿禿的柳樹,一愣,然後豎起大拇指:“你的貢獻很大。”說完跑到樹下,拿起繩子,“接下來該我了。”
他用力拉著繩子先後一步步退去,每退一步,臉上都有痛苦之色,不過隨即被堅忍所取代。
最後,不知退了多少步,終於將它拉了上來,淩雲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眼中的興奮卻無法掩飾。隻休息了不久,饑餓感迫使他不得不立刻返程。
他再次把冰塊扛在肩上,向遠處的竹林奔跑而去,這一次有了地麵的支撐力,感覺輕鬆了不少。
太陽漸漸升起,溫度漸漸升高,冰塊漸漸消融。化成的水濕遍了他全身,在冰塊完全消融之後,他也到達了目的地,蕭浣塵斜倚在門上(這次是內門),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