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靜謐的竹林閃著碧光,一切籠罩在柔和淡雅的晨光中。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快速劃過天際,從遠處徑直落入竹林中央的江湖遠中。
屋內的淩雲與林夢依早已準備好,談論著蕭浣塵這麼早去幹什麼了。本來淩雲是打算讓蘇紫韻也跟著一起的,可後來一想蕭浣塵也沒讓晴若雨跟著來,就放棄了。
“怎麼樣,準備好了?”蕭浣塵幾乎是撞開門。進屋後,看到二人蓄勢待發的樣子,笑著道。
“師兄,你去找段……師父了嗎?”淩雲猶豫片刻,眼神有些慌亂地問道。
蕭浣塵目光複雜,帶著疲倦和一抹黯淡,“段師叔已經允許你在我這裏住一段日子了,可時間一久怎麼辦,想想我都頭疼!”
“這確實是個問題,”淩雲一怔,旋即釋然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想了唄!勞神費力,我們還是去五元聖宮吧。”
蕭浣塵俊逸的臉龐上掛起了笑容,“嗬嗬,那我們,就走吧!”
他們不知是因為忘了,還是和蕭浣塵呆久了習慣了,沒有和守山弟子打招呼,徑直飛往山下,朝向山腳北方幾十裏的淺風城。
淩雲雖說服用過融靈熏香草後,境界穩固了下來,但對禦劍法門還是有些不熟悉,因此由蕭浣塵帶著林夢依,不過這幾十裏的路,他們還是走了一個多時辰。
來到淺風城時,他們仍然沒有走城門,不過這次他們是從極高的高空,冒著凜冽的罡風越過去的,“阿嚏!等賺了銀子,說什麼也要從正門過,這裏也太冷了!”蕭浣塵瑟瑟發抖,摸了摸鼻子,抱怨道。
“師兄,你不是冰屬性的天選者麼,還怕冷啊!”淩雲疑惑道,說完立刻凝神禦劍,生怕一個不穩摔下去。
“這是天生體質,和屬性沒有關係,我們下去吧。”說完他向下快速俯衝。
“喂,等等呀!”淩雲見狀,小心地跟了上去,隻是這速度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已經是上午了,大街上已陸續有了早上擺攤的人,但大部分人都是形形色色,各行各業都有。
有滿身珠光寶氣,且衣著華貴的商人;也有背負寶劍,滿臉漠然的修行者;有住在淺風城中的普通居民,也有出趟街跟著十幾個仆人子弟的氏族少爺或王府中人。
雖然筆直寬闊的各道路隻被行人占了不到一半,但細看之下,人數並不少。但相對於白日熙熙攘攘,整條街都裝不下的行人來說,確實冷清了不少。
淩雲終於追上了蕭浣塵的腳步,在躲開高大繁華的閣樓宮殿後,一起落到了主道上。眾人的眼光瞬間落在了林夢依的身上,但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驚鴻一瞥後,收回目光,繼續忙他們的,或許在閑暇時,會與朋友津津樂道看見的美麗少女。
看著略顯稀少的人流,淩雲道:“我們來這麼早幹什麼?”
“當然盡量別和其他弟子擠在一塊啊!”蕭浣塵解釋道,又抬頭看了看天,“我們快些走吧。”
走了許久,道路猛然開闊起來,竟然寬達十丈。而後是一座巨大的圓環形建築,石壁呈灰褐色,卻閃閃散發著金光。
黑色的大門前有幾層白玉石階,門上嵌有金色的紋絡,圍成奇怪的圖案,圖案大體是在一方土地上水火互融,還插著一把被青色風龍卷裹著劍身的仙劍。大門上方也有一個這樣的圖案,不過相比之下能巨大、奪目、明顯一些。順著大門向兩側望去,目光所及,牆壁竟然還沒有到盡頭,寬大的令人驚奇。
門旁還站著兩位俏麗的女子,時不時扭動嬌媚的身軀,臉上始終掛著動人的微笑迎接來人。此時大概是因為時間太早,進入五元聖宮的人並不算太多。
蕭浣塵用手指了指那圖案,解釋道:“那是五元聖宮的標誌,代表著五種元素,劍風水火土,所以裏麵也基本分成了五個區域。五元聖宮占地極廣,近乎有淺風城的三分之一,有一小部分更是直接建在了山林中。大門旁的那兩人,別看隻在外麵迎客,至少也有衝虛境的修為。”
“哇!”普通人還真看不出那兩個身份很低的女子竟有衝虛境的修為,不由得感歎五元聖宮地位超然不是蓋的。不過凡是到這裏來的,除了門派試練弟子,事先打過招呼,大都修為不低,幾乎不可能有普通人。
“幾位……”那兩個俏麗女子見三人走過來,立刻上前道,卻在看到林夢依時目光一滯,似乎是因為她的傾世容顏。
淩雲想和二人打個招呼,卻被蕭浣塵拉了進去。
等二女回過神來,三人已經進去了,一女子喃喃道:“那少女,好美啊!”
另一人讚同地點點頭,隨後柳眉微皺:“不過,好像啊……”
“沒有人知道五元聖宮的創始人是誰,包括現任的宮主,也連姓名都不知道。隻知宮內暫時由五位先破清境的修行者管理五個區域,由一位破清境一層的強者暫時任總宮主,共同管理。雖然如此,卻從未有人敢小覷五元聖宮。當初三府中人曾出動三位破清境強者與六位先破清境的修行者,夜探五元聖宮,試圖將其收入囊中。其中甚至包括三府之首隱耀府的上任府主,破清境第二層的強者,這陣勢足以抗衡除四大宗派外的‘前五宗’。
“聽說當時五元聖宮內戰況極為慘烈,因為大門關著,除了聖宮內部的人,其餘人無法知曉如何打開。所以進行了極為激烈的戰鬥,建築損壞大半,死傷很多人,附近居民被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神情慌亂。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而後突然沒了動靜,大門打開時,裏麵的一片狼藉已被收拾好,但那九人卻銷聲匿跡,三府的實力因此一落千丈,隱耀府更是差點跌出三府之外。以後再也沒人敢妄動五元聖宮,與神秘的何家齊名。”
此刻他們已走進五元聖宮的內部,發現在裏麵的人,竟然比外麵淺風城街道上的人還要多!
水晶鋪成的地麵晶瑩璀璨,徐徐發出柔和的光,映出了人清晰的影子。高高的天花板上按天上的星宿方位鑲嵌了七十二顆毫無雜質、玲瓏剔透的夜明珠,散發出的光使這裏不論白天黑夜都有充足至極的光亮,是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中心位置有道巨大透明如冰晶的石柱通向頂部,底端貌似是查詢處與接待室,極其寬闊,正有許多人圍在那裏,然後有五條同樣用水晶鋪成、卻顏色不一的道路通向聖宮的五個邊角。
極盡奢華的內部不禁讓第一次到訪的淩雲與林夢依呆住了,蕭浣塵也是仔細看了看四周,繼續道:“五宮中,以水漩宮名氣最響,也是我們這次目的,與火襲宮一齊管理收放任務。不過火襲宮是接受委托人的任務,委托人大都是一些不會修行的富商有一些自己辦不了的事,尋求幫助;而水漩宮是把這些任務調查,確保不侵犯他人時,將其列出,讓一些中意的修行者去完成。完成後,去中央部位的管理處告知領賞金即可,不過他們會收取百分之十五作為中間費。”
他又想了想,“劍斷宮主要懸賞一些惡貫滿盈的匪首或魔教中人,完成後領取賞金。隻是更多的是互相切磋,也可以說是決鬥,勝利場數越多,獲得的金錢越豐厚。風舞宮是娛樂休息尋歡的場所,我不多說了。至於土禦宮,也是比較繁華的,那是商人交易的場所,商品琳琅滿目,物美價廉,很多擁有奇珍異寶的人也都到這裏交易,不僅因為繁華人多,還這裏十分安全,不會有危險。同時還能將錢存在這裏,不過需要持有花一百兩銀子在管理處登記才能進行交易。”
蕭浣塵帶著聽得入神的二人來到管理處,強行擠了進去,對著裏麵嬌媚迷人的女子道:“去水漩宮,乙級。”那女子看到蕭浣塵俊逸的麵龐,臉上瞬間掛起笑容,又看了看他身後英氣勃發、玉樹臨風年紀雖小卻成熟迷人的淩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走到二人身旁,拉起兩人的手,扭動著嫵媚的身軀,熱情道:“走,進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