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香瑩去哪裏了?”林城對他這玩笑話熟視無睹,悠悠問道。
“我已讓她將天焰輪回環星夜送到大人那裏去了,以她的速度,不必擔心出意外的。”淩天華淡淡回應道。
“你、你真的是淩叔?”淩雲此時處於極度震驚之中,怎麼也搞不懂淩叔會幫助他們。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將披在身上的黑袍脫下,緩緩露出了麵貌,正是淩天華!
“你、你為何會、會……”淩雲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瞪大雙眼看著他。
“為何會投靠他們?”淩天華替他接了下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問你,如果實力相同讓你選,成為流雲山的弟子與成為魔教的弟子,你選哪個?”
“當然是流雲山了!”淩雲不假思索地答道。
“原因呢?”
“很簡單,流雲山是天下正道,眾人景仰;而魔教是歪門邪道,凶狠殘暴。”
淩天華隨意道:“是麼,我的理由也很簡單,在我看來流雲山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以便想殺掉他們。”
淩雲一陣愕然。清涼的微風吹過,卷起了地麵上的碎葉,散在空中,落到地麵;卷到空中再落下,像是在折磨它們一般。同時也吹起了那片剛才落下來的樹葉,在空中飄舞,淩天華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它,飛快射向淩雲。
淩雲猛地一驚,同樣伸出兩根手指接住了這片樹葉,但卻被暗藏的靈力從手臂傳入,毫無防備地打傷,鮮血從嘴角緩緩溢出。卻聽淩天華淡淡道:“我本想帶你去見大人,可這次看到你,卻讓我改變了想法。給你時間考慮是否加入我們,否則下一次見麵,迎接你的就是我手中焚龍劍。”他把劍徐徐舉了起來,赤光大盛,宛若驚龍出世,將四周映成了赤色,卻無法靠近金清幻陽的範圍。
“焚……龍?不是焚焰麼?”淩雲看著那把劍,吃驚地問道。
他轉過身去,輕輕歎了口氣,不答反問:“如果有下一世的話,你願意做人還是做牲畜?”
“啊?”淩雲一愣,不假思索道:“當然願意做人。”
“既然萬物本源是相同的,死後是相同的,你為什麼不願意做牲畜而願意做人?”
“我……”淩雲忽覺口幹舌燥,默默說不出話來。
“人有理想、有希望、有愛恨、有情仇、有親人、有牲畜所沒有的情感,自然要強過牲畜無數倍,那為何仙神仍要讓牲畜存在,讓恐怖、血腥、陰暗、死亡存在?若這些負麵的東西全部消失,那豈不是要美好的多?”
淩天華手中的焚龍劍赤光閃爍,“所有事物的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人活著有他們活著的理由,你活著自然也有你活著的理由。至於你的理由是什麼,那需要你親自去找,去用你的一生尋找。”
淩天華靜立片刻,忽然寒聲道:“焚焰已死,就如同以前的我已死,你好自為之吧!”他撂下這句話後,禦劍而去。林城也看了淩雲一眼,禦劍衝出了樹林。
消失了赤光的照耀,樹林又黑暗了下來。淩雲站在原地默然,那片樹葉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劍意絞碎,他想著淩天華與林城離去時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嘴邊有絲絲甜味,血液不斷滴落。忽然,血之歌輕輕躍動,而後停止。此時他的心底深處被猛地撥動,眼神變得犀利鋒銳,一股寒意傳至全身,湧上心頭,四周的空氣少許甚至化作霜落在他的身上。
“師弟,這是你弄的?”餘羽升白衣飄飄,由遠及近信步走來,看到地麵一片狼藉不禁一怔,疑問道。
這時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的蘇劍辰略顯疲憊,從樹後走了出來。
“蘇師兄,你怎麼來了?”餘羽升看到他後一愣。
蘇劍辰緊盯著淩雲,回道:“那你為什麼來了?”
餘羽升冷哼了一聲,便不再多問。轉向淩雲一拱手,情感複雜地看著他道:“師弟,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和你切磋切磋,同時有件事想要和你說一說。”六合劍略微出鞘。
淩雲把掉到地上的金清幻陽拾起,身形略微一晃,而後緩緩抬起頭,看了二人一眼。
兩人的身軀猛地一僵,看到了淩雲瞳孔中那可以將火焰凍起來的寒意,宛如直接墜入了冰窟,深入骨髓。蘇劍辰不禁倒吸幾口涼氣,握緊了斬天劍,小心問道:“師弟,你沒事吧?”
餘羽升也是瞳孔一縮,這時淩雲徐徐道:“你們二人都想與我動手?”
蘇劍辰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斬天劍出鞘,劍意彌漫;餘羽升略一沉思,同樣點點頭,手中的六合劍閃爍不定。
“那你們一起上吧,不然你們不會有機會的。”淩雲的聲音中同樣蘊含著無可比擬的寒意,金清幻陽指著二人,無比的劍意瞬間湧出,兩人隻覺無數把利劍向自己射來,想要刺穿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