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想要怎樣?”辛辰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沐承浚,在你的眼裏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圍繞在你身邊,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看你的眼色,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聽你?沐承浚,我不是你的附屬物。我現在不願意在待在你身邊。”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了要走?”
“是!”
“為什麼?”沐承浚研究的看著辛辰:“難道你是想要憑這樣的方法從我這裏得到一個所謂的名分?”
辛辰大張著眼睛,渾身不可抑止的顫抖。她怎麼也不能相信沐承浚終究會這樣殘忍,讓兩人兩年多來的相處變成了她一個人的目的與心機。有人說,傷人最深的不是武力,而是摯愛的人說出的每一個字。現在,沐承浚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象一把帶著鋸齒的尖刀,鋒利且緩慢的割在她的心上,一點一點滲出血液,一點一點讓疼痛蔓延到每一個神經末梢,直到鮮血淋漓。
結束了,都結束了!兩年的傾心相待,兩年的卑微與順從,讓她跌進塵埃!到頭來他竟然是這樣看待她的!忽然,辛辰釋然了,既然兩人間最柔軟的牽掛都沒有了,她又有什麼不能放手的嗎?這就叫做哀大莫過於心死吧!
“我什麼都不要!我現在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你!”說罷,辛辰甩開沐承浚的手跑進登機口。
沐承浚看著辛辰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偌大的空地上隻有他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圍觀者,心中有惱怒、有不甘。他始終不相信一向順從的辛辰真的會離開他,他以為她隻是擺擺樣子,耍小脾氣而已,隻要他來,就能帶回她,就能回到從前那樣。不過話說回來,辛辰一向溫柔,又有什麼時候和他使過小性子,真正生過他的氣呢?看著關閉的登機口和整理物品逐一離開的機場地勤人員,沐承浚忽然意識到辛辰剛才是真的進去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在飛機上等著起飛了吧?
“媽媽,那個飛機動了,它是不是要飛了呢?”
忽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入沐承浚的耳朵。他順著小女孩的視線向窗外看過去,果然是那架標著CA1923的飛機,正在脫離廊橋,緩緩在跑到上滑行。
沐承浚的視線追隨著那架飛機,雪白的機身,一個個密集的小窗口裏,到底哪個才是辛辰坐的位置呢?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直到飛機穩穩的停在起飛線上;直到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帶動飛機加速滑行;直到那個巨大的白色身影驀地騰空,微傾的機身一路向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衝上雲端了一樣;直到飛機在高空緩慢轉向,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完全看不見。此時此刻,沐承浚忽然覺得心底深處最隱秘的那個部位,空了!
時至今日,在沐承浚的心裏永遠的保留了那個缺口,整個身心也從辛辰離開的那一天不再完整。他曾經紙醉金迷,曾經流連聲色,卻一直不能撫平那個缺口。當他終於意識到不能錯過那個女子的時候,他卻已經把她弄丟了!
他曾經不知道多少次來到辛辰所在的城市,看著她從憂鬱到到如今的淡然,卻不知道該如何再去靠近她。期初,辛辰會因為他的跟隨輾轉到其他城市和國家。到了後來,她發現無論自己在哪裏,一段時間後沐承浚總能找到她。於是,她放棄了奔波,落腳到這個英國小鎮定居。
“跟我回去吧,小辰,我需要你。”沐承浚自身後傳來,衝進辛辰的耳蝸,也刺進她的心底。
辛辰轉過身直視著這個曾經她隻能仰視,隻能站在他的光影之下見不得光的男人:“沐承浚你怎麼還不明白呢?我們之間結束了,早就結束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時興起,不是耍小脾氣,更不是為了什麼名分!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仍然要以自己為中心,就不能站在別人的立場想問題嗎?”
“小辰……我已經承認是我的錯,當年是我傷了你,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沐承浚的眼底蓄積著強烈的情緒,他將辛辰摟在懷中,大手一點一點的摩挲著她的後背,看進她的眼睛裏:“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沐承浚,我離開了就是離開了,我不再是那個圍在你身邊小心觀察你臉色的小女人,我也不是那個隻能躲在你身後見不到陽光的綠蘿,我不再站在原地。在這裏,我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我不依靠任何人,也包括你!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必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在你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你何苦有來招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