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以前的事情。
“天生就帶有缺陷——————”
在接受了這事實後,男人做盡各種的努力。
雖然無法體會道德,但卻持有常識的男人的青年期,全都用在克服這點上麵。
但是,並沒有事情達成。
男人的苦行,並無法治愈他的苦惱,全都以白費力氣為結束。
其中,最後的嚐試,是對一個女人。
說來簡單。
不管是怎樣的人,絕對沒有人未曾幻想過愛著異性,建立家庭,靜靜地吐出最後一口氣,這些的情景的。
沒有人會嫌惡這種平穩而不抱這些夢想。
男人也不例外。
雖然感受不到這種微不足道的魅力,但還是希望著——能夠如此的話就好。
得到一般人的幸福——愛著一個女人。
男人所選擇的是沒有未來的女人。
被病魔所侵蝕的女人,隻剩下不到幾年的性命。
因為是這樣的女人才選的呢,還是隻有這個女人可以選擇呢?
隻有選擇的標準,再怎麼想也分不出來。
一起生活了二年下來。
男人愛著女人。
女人也努力地愛著男人,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來愛。
但是,結果還是沒變。
對男人而言的幸福是女人的痛苦,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越想要愛而越去愛,雖然對所愛的人隻是痛苦,但對男人而言卻是救贖。
對此矛盾,男人一點也不以為苦。或許是連痛苦都分別不出來了。
但是,女人越是想要治愈自己,自己就隻越想看到女人的歎息。
女人是個聖女。雖然是個抱病的女人,但按男人的說法,實在是個聖女。
女人有相當深厚的信心,又,不用說,當然也能夠理解男人的憤怒。
因此,男人的絕望又更深了。
能如此理解自己,想治愈自己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連這個女人,都無法填補自己的缺陷。
那麼————也已無法不問是非地活下去了。
自己是身為缺陷品而生出來的。自己的誕生哪裏出了差錯嗎?
如果有錯那隻有消去,下了這個結論,在迎接自己死亡之前,對女人道了別。
若為了自己的嚐試而把她當做妻子的話,告知結束也是應當的義務。
女人愛著言峰。
言峰想,自己也愛著女人吧。
想說的,就是這些了。
結束的相當迅速。
“我其實並不愛你。”
被絕症侵襲的女人笑了笑,那副連站都站不起來、細瘦、隻剩皮包骨的身軀——
“——不對。你是愛著我的。”
用她的微笑著,斷了自己的性命。
既不想要停止,就算停止也沒有意義。
女人被絕症侵襲著。身體早晚會死。本來,就是選擇了這樣的女人。
染血的女人,以掠過的意識抬頭望著男人,笑著。
“哎,你在哭呢。”
不用說,他當然沒有在哭。
隻是女人這麼看待的而已。
你是能夠愛人的。是有存活價值的人,女人以死來證明。
男人不發一語地離開房間,與主的教誨訣別。
————沒錯。
他的確感到悲傷。但那並不是因為女人的死亡。
那時,男人這麼想。
“怎麼這樣。反正都要死的話,我想用自己的手來殺掉。”
他悲傷的並非女人之死,而是一點也無法享受女人的死亡,這個缺憾而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現在,別說女人的聲音、就連長相都想不起來。
但是,偶爾會想起。
“我想用自己的手來殺掉”
那是對於自身的快樂而言呢?還是——
因為是深愛的人,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手來殺害的悲哀呢?
每當答案掠過腦海中時,他的思考老是中斷。
應該會永遠沉澱吧。女人的死是無意義。
她的獻身,也無法改變男人。
但是,男人無法承認,這是沒價值的事情。
——得出答案一事,永遠懸在那裏。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隻能以他人的不幸為糧、汙穢著世界,充滿了男人的記憶。
之後,男人碰到他生命中的仇人。
衛宮切嗣。
對男人或許想得到的東西、以自己的手化為無價值的一個魔術師——
【和正文依舊沒有關係……大家將就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