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急促的呼吸聲。
在大得不像樣的這場雨裏,冬獅郎的呼吸聲顯得那麼小聲。
連續使用瞬步可不是不消耗體力的,為了跑出那個包圍圈並且躲避一個又一個、一波又一波的死傀儡,他用的瞬步可不止一次兩次。
他的體力有些見底了。
他已經朝著一個方向跑了十七八分鍾了,中間攔截的死傀儡怎麼也不見少,差不多每跑個十幾秒就冒出來了一個死傀儡或一群死傀儡,途中並不是沒有類似於倉庫的地方,但是在敵人的麵前直接跑進死路,不是找死麼?更何況冰輪丸用起來本來就已經很勉強了,在先前第一次被圍攻的時候,冰輪丸險些就崩潰了。
始解的斬魄刀損壞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就是在一定時間內斬魄刀自身會修複完整,真正麻煩的是,冰輪丸這把‘刀’本身沒有處於任何狀態,損壞了也無法自動修複。
根據涅繭利的分析,這是‘斬魄刀的靈魂損壞了’,這讓冬獅郎想到了先前冰輪丸實體化之後,被‘藍染’用破道之九十黑棺弄得滿身是傷的場麵。
難道,那就是‘靈魂損壞了’的意思嗎?
關於這點,冬獅郎也沒有仔細想,至於現在?開玩笑,一直被人追殺,平均幾十秒就冒出一夥人砍自己,現在的他可沒有時間想這些東西。
“嘶——”
又是一個急刹車。
他身上的死霸裝早就已經全濕透了,吸收了大量水分的死霸裝沉甸甸的,算是給了冬獅郎一個極大的負擔,再加上一個阿爾托莉雅以及她身上鎧甲、重量加了不止一倍的衣服……能夠跑將近二十分鍾簡直就是奇跡。
這是,極限了。
他已經無法再跑下去了。
兩腿已經麻痹了,即便大腦向大腿發出信號也無法再次將自己的退擺動起來。如果過沒有停下來的話也許還能夠勉強跑下去,但是,他的麵前又多了一群人。
實實在在的‘一群人’。
一個兩個三個十八個五十七個一百一十一個兩百個三百個七百個……
冬獅郎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相當詭異的畫麵。
成百上千的死傀儡在距離冬獅郎的二十多米的地方站成了一個人肉屏障,不管是往上看往左看還是往右看,死傀儡的身影都源源不絕地冒出來,在冬獅郎的靈壓感知裏,這一層後麵還站著一大堆人。
也就是說……不止一層嗎?
冬獅郎的左臂緊張地抱緊了阿爾托莉雅的身軀,右手緊緊握著淺打,防止因為雨水而導致刀從手中滑落。實際上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如此多的人數差距、實力差距麵前,冬獅郎需要一件事情來寄托一下他的注意力。
如果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又發現了一件事情。
後麵也堆築了這麼一層人肉的屏障。
前後上下左右早就已經都被封死了,而且這層壁障還不止一層,如果僅僅隻是靠著如今的冬獅郎的話,全身很退雖是一件很難、並且幾乎是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想要撤退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
現在的日番穀冬獅郎,帶著阿爾托莉雅,並且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致。
難道說,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場貓笑看老鼠在自己的牢籠中逃跑的局?
——然而,不管是什麼情況,都絕對讓冬獅郎感覺不到什麼好征兆。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恐怕,會死在這裏。真的,會死在這裏嗎?他不知道,但是他有這種感覺,他那莫名其妙時靈時不靈的預感能力給了他很大的心理負擔。
絕對不會有人來救自己。
冬獅郎有著深切的預感。……預感,預感,預感這TM該死的預感!
沒有人說話,冬獅郎不可能會說話,死傀儡本身也不可能會開口說話,隻是砸在建築物和地麵重重的雨聲。
還有隱隱約約的沉重呼吸聲。
豎槍,拔劍,腳動,衝鋒,第一波!
“呼!”黑色的鎧甲與空氣碰撞的身影,很沉重,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