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叉流星一般的飛擲了出去,變成了一團緋紅殺氣形成的彗星!
索爾漢尼根收回了手指,卻是回身朝著飛來的火叉一點,鏗的一聲,火叉就被他點的飛了回去。
夏亞原本正要撲來,迎麵幾看見火叉飛到眼前,大喝一聲,抬起雙掌在麵前奮力合十,將射到麵前的火叉死死的夾住!
手掌和火叉觸碰的瞬間,夏亞立刻全身顫抖,原本往前的身子頓時就被猛的一拖,朝後倒了下去。他瘋狂的大吼一聲,全身力氣都灌注而出,終於將掌心的火叉死死夾住,夏亞一雙手掌掌心全部稀爛,終於倒在地上的時候,火叉尖幾乎就要觸碰到他的咽喉!
“媽的,這老家夥是真的下狠手啊!”夏亞心中駭然!
台階之上,黑斯庭受了奧丁神皇那重重一擊,三棱戰槍被擊飛,他卻仿佛隻是身子晃了晃,然後幹脆垂下雙手來,冷冷的盯著奧丁神皇的眼睛。
鏗的一聲,三棱戰槍落地,就在黑斯庭的腳下,他卻仿佛視而不見,根本就不再彎腰去撿起自己賴以成名的利器,卻看著麵前的索爾漢尼根,緩緩的張開了自己的雙手,然後再緩緩的握緊。
此刻的黑斯庭,全身上下一絲氣焰全無,就連那原本的璀璨鬥氣,都沒有再催發出來。
索爾漢尼根看著麵前這個靜靜站立,似乎一絲氣焰全無的黑斯庭,眼神卻反而出現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咦?你終於有了些突破。”索爾漢尼根的語氣不喜不怒。
“多謝陛下當日在我軍營的那一戰。”黑斯庭的聲音也平靜的詭異:“我在奧丁多年,隨著步入強者之境,原本也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甚至覺得步入強者境界之後,就能挑戰陛下您……可是那日一戰,才將我心中的輕狂徹底打碎。”黑斯庭的語氣慢吞吞的:“這一點,我要多謝陛下。”
索爾漢尼根沉默了會兒,才看著黑斯庭,搖頭道:“你這是何必。聖城與你何關?你現在雖然有所突破,也不過是暫時參透了一些力量上的浮華,初窺真諦。若是你苦修幾年,說不定還有機會成長到與我一戰的力量。隻是現在麼……何必求死?”
“念頭通達罷了。”黑斯庭搖頭:“當日我敗給您,心中就有了畏懼,今天我若是再存心退讓躲避,縱然今後再如何,心中留下陰影,這一生都再也無法挑戰您了……我想,這種心結,陛下您一定能明白的。”
黑斯庭說過的斬釘截鐵。
“說的好。”
夏亞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輕輕一歎,扭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短發如鋼針般的漢子緩緩走來,他衣衫襤褸,卻滿臉都是剛毅之色,夏亞略微一怔,先是看這人眼熟,隨即猛然記了起來。
這人自然就是夜林。
夜林身後,中年人仿佛臉上也寫著一絲明悟,雖然那張平庸的臉上依然如古井無波,可聲音卻有些苦澀。
“果然說的好。”
這個中年人也抬起頭來,一路走來,步伐沉穩,卻望著索爾漢尼根:“當日我們兩人在帝都交手,神皇陛下忽然駕臨,出手就擊敗了我二人,將我二人帶在身邊,我心中一直隻覺得恥辱,卻沒想到,黑斯庭這幾句話卻讓我陡然驚醒過來!我二人若是再沒有勇氣挑戰陛下,今後心中存了陰影,就再無念頭通達的一日了!”
這兩人,當初在帝都的那一夜交手,原本夜林是被請去拖住中年人,以便讓阿德裏克為首的軍方勢力兵變逼宮。
而中年人被夜林拖住,兩人原本要一場死戰,卻沒想到索爾漢尼根就在奧斯吉利亞,兩個強者的交手引來了這位奧丁神皇,結果索爾漢尼根當場就出手製住了兩人,兩個強者,居然在索爾漢尼根的手下恥辱的成了俘虜,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索爾漢尼根卻是對這兩人頗有興趣,他一生追求的便是不停的挑戰強者。而如今到了他這樣的境界,當世實在是沒什麼人又資格充當他的對手了,於是索爾漢尼根不得已,隻能為自己培養對手。
當初在野火原上贈送夏亞大雷雲術的奧義,便是這樣——否則的話,別說是夏亞娶了他女兒,就算夏亞是他親兒子,又哪裏能值得奧丁神皇多看他一眼?
至於夜林和中年人更是如此,索爾漢尼根三十年不曾出世,這兩個強者境界的高手,更是引起了漢尼根的興趣,將這兩人製服帶在身邊,雖然看似是俘虜,一路之上卻反而隱隱的有意無意的點撥兩人,隻盼這兩人實力有所突破,能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
隻是中年人和夜林心中悲憤,卻不知不覺的被索爾漢尼根的實力所懾,心中除了恥辱之外,卻居然沒有再能生出一絲挑戰之心,勇氣也漸漸的喪失。
直到此刻,才被黑斯庭的幾句話猛然點醒過來。
夜林一麵走,手裏一麵握緊了那柄看似普通的軍刀,刀鋒雪亮,映照在他的臉龐,原本剛毅的臉龐上,卻是一絲波瀾全無。
中年人仿佛也是如此,眼神裏喊著一絲明悟的味道,雙手攏在袖子裏。
這兩人從後走來,越過了夏亞,和黑斯庭一起,三人仿佛將索爾漢尼根圍在了中間。
“陛下。”夜林輕輕一彈刀鋒:“我們三人都遠不是你的對手,隻好也不顧臉皮的圍攻了。我也知道就算我們再如何聯手也不是陛下之敵,隻盼以這條命來證道!縱然不敵,也不能失去求戰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