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條高大的人影從城主府中躥出,飛快的沒入黑暗中。
不久,一聲驚呼把黑夜的沉默打破,一陣急速的腳步聲響起,隨後示警的鑼聲響起。黑暗的城主府不斷亮起燈火,不過片刻就將偌大的府第照的亮如白晝。一陣大聲呼喝之後,緊接著砰的一聲,一朵傳訊煙火轟破夜空,五彩閃爍令滿天的星鬥都黯然失色。緊閉的大門也被人粗魯的一把推開,一隊身穿鐵甲的護衛,手舉著火把從裏麵衝出……
陳天此時正在一條遠離城主府的小巷裏飛奔,身後的燈光仿佛在追隨著他的腳步似的,不斷亮起但他的心裏卻是怪怪的。
啊!我為什麼要跑呢?我又不是打不過他們,難道是因為我打死了人嗎?以前多少不服我的大家夥都打死了!
“不就打死個人嘛,為什麼要跑!小銀你說是不?”陳天在尋求精神支持,小家夥在他懷裏露出個頭,兩隻小手捧著個指頭大的青色果子啃著,聞言隻是吱了一聲,表示忙碌中。
“不跟你個吃貨說了,就知道吃,要不是你個貪得無厭的家夥我就不會打死人了!”陳天越說越激動,隨手又賞了小家夥一個指頭,把小家夥彈了回去。
啪!踩碎了一塊方磚。
哢嚓!街角轉折時又碰斷了一根樹枝,陳天還是有點不淡定啊。
靠!這怪不了我,你沒事放個護罩幹毛啊,人能放護罩的,哪個不是銅皮鐵骨的,小爺我哪曉得你是來假的,死了也活該!唉呀,今天還沒練功呢,不跑了,找地方睡覺去!
跑了許久,陳天也不知現在身外何方,見到巷子前麵那院子挺大,關鍵是裏麵有幾棵大樹,便翻牆跑了進去,躥上一棵大樹,習慣性的斜倚在一個樹權上,把先前小家夥偷出的包裹拿出來翻看了一下,發現其中隻有一顆黃色的妖丹和幾棵花花草草,果子樹根什麼的時,想到為此自己殺了個人,心裏大喊小銀你個吃貨,小爺的第一次啊!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中一動,低頭往樹下一掃,隻見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靜靜的站在下麵,正抬頭望著自己,那雙眼睛卻仿佛夜空中的星辰,黑暗中分處的明亮。
陳天也盯著來人看了一下,兩眼一轉,隻覺這人十分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見來人的站姿似定未定,氣息也是外鬆內斂,但又感覺不到其中惡意,於是他決定變被動為主動。
“長夜漫漫,寂寞無聊,出來爬個樹,嘿嘿,下麵的大叔要不一起來?”陳天將老頭的金句改了一下。
大叔?長須男呆了,心中翻起滔天大浪。
我雖然看起是成熟了點,也留了那麼一點胡子,可我今年才二十九好不好,還不到三十!看下你自己,牛高馬大的,那塊頭和二師弟都有的比了,雖沒見胡子,但誰知道你是不是剛刮的,而且黑不溜湫的,裝嫩也輪不到你叫大叔,你要是個小姑娘的話,那還差不多。啊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好高明的惑心術!
長須男的臉色頓時一沉,冷冷道:“閣下深夜到訪到底有何企圖?還請明說,否則在下就不客氣了!”
“擱下是說我嗎?你在下我還知道你是在下麵,但我現在是擱在樹上,那不應該是擱上才對吧?”陳天撓頭了。
“閣下莫非隻會裝瘋賣傻了,那就不要怪在下得罪了!”長須男整個人的氣勢一下漲了起來,渾身衣袍無風自動,一圈肉眼無法看到的波動,以自身為中心向四周散發出去,腳下的草砰頓時被壓平在地。
“裝瘋賣傻??”陳天摸了摸頭,但馬上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在罵我嗎?最恨得人欺負我沒文化了!來吧打一架先!”同時拿出了對付大家夥時的架勢,猶如一隻受了傷的猛獸,隨時都可能暴起一樣。頓時暴戾、嗜血、瘋狂的恐怖氣息發散開來,以陳天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所有的人都一下如臨冰窖,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首當其衝的長須男更是悶哼一聲,同時退了一步。
“這就是無形破有形嗎?”他心中暗歎,臉上的神情卻變得無比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