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千和明澤站在天台上,千說,你快去把她追回來吧。
明澤說,可是是我提出的分手,該怎麼跟她說呢?
千說,你自己看著辦吧,你不追回來,時間長了就成別人女朋友了。
後來明澤還是把靜賢追了回來,但是畢業那年他們還是分手了,明澤也說不清為什麼,可能是性格之中存在著太多裂痕。
那天他們在阿諾的店裏喝酒,千說,你可這是個敗家子,連個女朋友都守不住,那可是我們廢了千辛萬苦幫你追來的。
明澤喝著酒,搖頭說,緣分至此,不能強迫。
千笑著推搡著他的肩膀說,我就說嘛,沒有哥罩著你,你保準就什麼也做不好。
明澤灌著酒推開他說,得了吧。
畢業後,千加入了黑社會混了幾個月,後來騎著阿諾違規改裝的摩托和別人在街上飆車,把另一個社團的大哥差點撞死,然後就和幾個混混一起跑路去了南方。千給明澤通訊說這裏可以看見海,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海呢,千和他視頻,他看見千蹲在餐廳後廚外的巷子裏吸煙,他穿著一件紅背心,頭發還是像荒草一般,削瘦的臉上還是充滿了年少時不羈的光芒。
他說阿澤,有空來南方玩玩,可好玩了。
明澤說,你小子,別光顧著玩,自己保重。
明澤四處找工作,他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後來卻發現那上司是健雄的叔叔,便毅然決定辭職。
有時透過懸浮列車的窗口,可以在下班的人潮之中看見靜賢,她拿著份快餐邊走邊吃,她已不再是年少時的感覺,像是另一個人般,走在人潮裏認不出來。明澤記憶裏的那個女孩早已和她無關。
幾個月後千又回來了,他說他本來想要偷渡去大洋彼岸的鐵治國,但卻被海關截獲了。他們仨又在阿諾的店裏喝酒,互相聊著這段時間各自發生的事情。突然一群人窗進了屋子,手裏拿著電棍。
千一看領頭的那個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差點被他撞死的社團大哥。
大哥一見他,用電棍指著他說,好小子,果然回來了,給我往死了打!
小弟們一窩蜂衝上來,千的拳腳還是那麼伶俐,在桌子下鑽來鑽去,用各種道具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而明澤和阿諾則被狠狠按在地上。千終於雙拳難敵四手,被製服了。大哥走過來對著他的肚子就是幾拳,把他打昏厥過去才帶著小弟們離開。
明澤使勁搖晃著昏迷的千,阿諾驚魂未定,說趕緊送醫院吧。
明澤說,他們是怎麼知道千回來的,除了我倆,沒人知道。
阿諾突然愧疚地低下了頭,說,是我說的,我也是被逼的,如若不然他們就會砸了我的店,對不起。
明澤生氣地說,你看現在跟砸了你的店有什麼區別!
他顧不得計較那麼多了,和阿諾帶著千去了醫院,千醒了過來,醫生和機器人處理著他的傷勢。
千說,這幫混蛋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明澤沒把阿諾告密的事情告訴他,他說趕緊好好躺著,挨頓打才能長記性。
主治醫生說,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機器人端著紗布退了出去。明澤的手機像表一樣戴在手腕上,他看著裏邊的數字又減少了好幾千,他搖搖頭說,小時候你照顧我,現在輪我照顧你了。
突然病房的玻璃破碎了,他們看見一個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那人穿著銀灰色風衣,帶著寬邊帽,臉藏在帽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