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東方之國(1 / 3)

安東尼來到了位於東方大陸的伽羅國,他打聽到龍心曾經的師父名為一閃大師,他隱居於伽羅國南部的山川裏。

他來到那座山川所在的小城,伽羅國屬於北溫帶氣候,而現在時值秋季,這座小城卻是大雪彌漫,所有的一切都被籠罩在嚴寒的風雪之中,房屋上結滿冰淩,街上空無一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廢棄了。

來自熱帶沙漠的安東尼忍著嚴寒穿過詭異的城市,來到那座山上,山上的樹林全被凍結成雪原,他踩著厚厚的積雪順著崎嶇的山路一點點往山頂進發。

鷹的聲音從雪霧彌漫的遠空傳來,悲涼的氣氛如同一顆被絞空的心髒。

他的全身逐漸失去了知覺,他曆經艱險終於來到了山頂,穿過蒼翠猶青的竹林,他看到一座荒蕪的寺廟。

推開腐朽的大門,他看見前堂裏立著巨大的破敗佛像,已經覆蓋滿蜘蛛網,一道斜陽穿透黑瓦的縫隙落在佛像的臉上,冰霜開始於它的眼角融化流淌。

而它斷損的手掌依然豎立,還在保持著某種佛性。

安東尼來到了白色的庭院之中,庭院的中央有一顆樹,樹下站著一個矮小的少年,他拿著一根長棍,紮著長長的馬尾辮。

安東尼用蹩腳的東方語言說,你好,我想求見……一閃大師。

少年轉過身來,他有大而出神的黑色眼睛,看樣子隻有十五六歲般大小,但青澀的臉上卻有一種不符的沉靜與堅毅。

他一直看著安東尼,沒有說話。

安東尼又問了一遍,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庭院盡頭的一扇圓形門洞。

安東尼順著他的指示走出去,他看見了一座墳,墳上用古漢字寫著一閃大師的名字。

安東尼心頭一驚,他回來問少年,一閃大師……已經過世了嗎?

少年點點頭。

那你是誰?安東尼問。

少年舉起棍子,安東尼看見棍子上寫著弘樹兩個字,那應該是他的名字。

安東尼開始明白,他是一個啞巴。

弘樹將安東尼引到屋裏,他用毛筆在紙上寫字,問安東尼是誰,為什麼來這裏。

安東尼拿出了龍心的雙截棍,他把打敗龍心的事情講給他聽,他說自己來這裏是想學習雙截棍和東方武術,想要探索武道,變得更強。

弘樹抬頭輕歎一口氣,他寫,既然師哥敗給了一生難尋的對手,也算是武者的一種榮耀了。

安東尼說,我與他即是對手,也算是知己。

弘樹寫,可是師父被三師兄殺死了,沒人能夠教你武功了。

安東尼大驚,他問師父為什麼會被他的徒弟殺死?

弘樹給他拿來一本冊子,那是他所做的門派記錄,安東尼閱讀記錄,開始了解到一閃之死的前因後果。

在之前,山下的城市和伽羅國的其他地區一樣,是個氣候溫和的繁華城鎮。三師兄名叫淺川,那次他下山後很久都沒有回來,兩個多月後他終於回來,並且還帶回來一個十多歲大的女孩,她一直昏迷不醒。

淺川說他在山下遇到她,她像得了一種重病,市裏的醫院都無法醫治好她,他祈求師父用鎮山之寶紅蓮救活她。

師父看著女孩的臉說,這個女孩有不祥之相,他會是你的劫難,你不應該和她有交集。

可是淺川執意祈求師父,他說自己不會放棄她。

師父說,紅蓮是具有靈性的神物,如果擅自動用,將會給這片大地帶來災難,你不應該為了私情而罹難世人。

淺川說,如果師父不同意,那我就隻好自己去取了。

師父低頭歎氣,他擋在淺川麵前說,如果你執意要取紅蓮,除非你殺了我。

淺川注視師父良久,最後他說,為師之恩,來世再報。

說完刀光一閃,師父的喉嚨破裂,他倒在了地上,死去的眼裏充滿了對宿命的涼然。

然後淺川打昏了弘樹,用紅蓮救活了那個女孩,而從此這裏氣候突變,嚴寒刺骨,凍死了很多人,活著的人全部離開了這座城,它成了一座鬼城,就是安東尼來時所見的那副景象。

而淺川也帶著那個女孩銷聲匿跡了。

安東尼問,既然如此,你為何還留在這裏?

弘樹寫,獨自修煉,直到有能力去懲罰淺川。

安東尼問,你可以教我功夫嗎?

我不會教授別人,但如果你想留下來也可以,你自己決定。弘樹寫。

安東尼看著破敗的寺廟和空寂肅殺的山巒,點頭說好。

從此他跟著弘樹過起了清苦艱難的修煉生活。

他拿著雙截棍請求和弘樹過招,但尚未交手,他便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弘樹見狀拿過雙截棍,耍出一套和龍心如出一轍的招式,虎虎生風,似有紅色的焰氣在空中流閃,耍完後他將雙截棍扔回安東尼懷裏,然後繼續回去打理寺廟。

安東尼拿起棍子繼續著自虐式的練習。

吃飯時候,安東尼發現弘樹隻做了自己的那份餐,他難為情地問弘樹,沒有我的嗎?

弘樹指指廚房,示意他自己去做。

安東尼來到廚房,看著燒柴的爐灶,他感覺自己像穿越回了古代。食材隻有米麵和簡單的調料。安東尼從來不會烹飪,他看著無處下手的廚房,感覺這輩子從沒這麼窘迫過。

等弘樹吃完了飯,安東尼依然還在廚房裏倒騰,弘樹走進廚房,看見他坐在灶前被煙熏得直流淚,他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把這玩意兒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