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開元宗難得盛會,門下兩名最受期待的弟子得到所有人最真切的祝福,陣陣悅耳的鼓樂聲中,一隻隻仙鶴飄然起舞,前來觀禮的賓客絡繹不絕,當司鳴鍾低沉洪亮的鍾鳴三響過後,所有人齊齊朝正殿湧去。
開元宗正殿內
擠滿了弟子與賓客,上位所在,一左一右分別坐著大長老龍天在與趙誌敬,兩人都是開元宗舉足輕重的之人,更是今日兩位新人的親人長輩。
龍在天身材魁梧,相貌粗狂,一身築基大圓滿的強悍修為是開元宗中除了宗主青林散人下修為最高者。今日是他最得意弟子羅殷的大婚之日,看著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子今日風光,往日嚴肅的臉上也不免露出欣慰的微笑。
一旁的趙誌敬身著青袍,撚著八字胡茬,看著自己的閨女嫁的如意郎君,心中由衷地高興。
除了本門長輩,還有一些請來的前輩貴客,其中以青川於滄海,七絕聖手翠心竹和醉生夢死酒中仙三人名聲最大,五十年前便已揚名在外,南疆之修士無人所不知曉。
他們都是趙誌敬的至交好友,都是受邀而來。別看趙誌敬相貌平平,修為在宗內也隻是普通長老,但他的地位卻是所有長老所不能比擬的,而其中的緣故便是他一生好交朋友,至交好友遍布天下,下至凝氣,上達元嬰老怪,無不有交。
羅殷與趙靈兒都是後生晚輩,此番能請到一些少見的前輩,也是顏麵生光,身價地位無形中提升了數分。
“老趙,我看你福分不淺啊。這羅殷年紀輕輕,修為卻已到了凝氣後期,再過十年,能夠突破凝氣境,踏入築基之列。如此天資,百年難遇啊!
再看此子長相英俊不凡,斯文有禮,舉止大方得體,想不到龍在天這個老匹夫一生粗魯野蠻,教出的弟子卻這般謙順。”酒中仙是一個大胖子,穿著破舊的百衲衣,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他的目光從羅殷身上收回,咕嚕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睛說道。
“那是!那是!”趙誌敬滿意連連點頭,眯細著的眼中幾近冒出花來。真別說,當年羅家三人一同拜入門下,他一眼便看中羅殷的資質並將之推薦到龍在天門下。果不其然,很快羅殷便再修煉上展現出非凡的天資,短短數年的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到了如今儼然成了開元宗同輩中的第一人。
得此女婿,還有何求!
再說羅殷也是春風得意,修行上出類拔萃,為宗門天驕,收人尊崇,地位尊貴;生活上順風順水,美人得歸,可以說是名與利的大豐收,令無數人所羨慕不已。他一身鮮豔錦服,看著四周滿堂賓客的羨慕之意,再看向紅蓋頭下隱現的佳人麵容,眼中除了大婚的喜悅外,更多的是一種強烈的滿足感。
雖都是修煉之人,但在大婚之事上卻也免不了凡世的繁文縟節,一番複雜的程序後,一對新人終於到了對拜天地的最好階段。
“一叩首!”
隨著一旁司儀高聲回蕩中,一對新人相對叩首,引起圍在殿外的弟子陣陣歡呼。
“二叩首!”
……
就在所有人為之歡慶之時,禁地中突然一道人影飛出,腳踏虛空,立在半空之中,隨著身上衣袍飄動,神色冷峻,抬起來的雙目驀然看向遠方,透出陣陣妖異的血芒。
“築……築基!”下方的看守弟子見狀,臉色頓時為之一變,指著頭頂驚駭地口唇都在顫抖。腳踏虛空,向來都是築基強者的專利,看普通的看守弟子,別說期望有一天能夠成為築基強者,就是與之見上一麵也極為難得。
不過,此時突然出現的築基強者,顯然不會如他們心中所想的那般。
“前……前……”
築基強者他們不敢招惹,哪怕明明得知對方並非善類。但他們剛剛開口,隻見那人驀然扭頭,一雙充滿血芒的雙目看將過來,恐怖的威壓恍如重山偉嶽碾壓下來,刹那間心神一顫,修為都要一種隨時潰散的趨勢。
羅毅瞬間收回目光,腳下虛空一點,道道青色旋風刮起,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開元宗急速飛去。
“天啊!此人到底是誰,修為怎會這般恐怖。”一名看守弟子臉色蒼白,心驚膽戰地擦掉臉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一個激靈,跳起來,眺望著羅毅遠去的方向,迷惑道:“剛才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雜役弟子的衣服吧?”
羅毅周身青光閃動,一路似一道青色閃電在空中劃過,隻是幾息的時間便在正殿外落了下來。此時所有人都將視線投進殿內,任何人都沒有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羅毅落在地上後,眼中的血芒慢慢褪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雖沒有了血目的詭異,但此刻他神色冷峻,眼中沒有任何多餘的色彩,唯一透露出來的隻有一陣陣令人冰寒刺骨的冰冷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