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主子成全!”
等朗寧退下之後,又進來一人,朝衛僚跪拜:“主子,宮裏的人我們盤查過了,卻惟獨少了宮裏的大總管,張懷!”
“一個太監?”衛僚伸手捏了捏鼻梁。
“是的,我們攻城那天,就有人說張懷去了太液池見皇帝,後來就再沒回來過。”
衛僚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笑了,怕什麼?一個太監能頂什麼事?
傍晚回到王府,張子明那廝正坐在大廳等他們,臉色陰沉沉的。
“你氣還沒消。”傅薇討好的上前,替張子明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
“哼!”張子明正要發作,卻瞧見鳳彌炎站在一旁,不好太放肆,隻得將氣焰壓下去。
鳳彌炎見兩人架勢估計又要吵,笑著搖頭,轉身將滿手物品交給天冬拿到屋裏。
天冬接過大包小包,笑嘻嘻道:“今早有人過來送禮,說是豐都城十八王爺的提前賀禮!”
“哦?十八消息夠靈通啊,他送什麼了?”傅薇好笑道。
天冬扭臉進去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傅薇。手指一點。“那,就是這個!”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盒子裏的東西——虎鞭。
鳳彌炎有些惱火:“胡鬧,十八真是胡鬧!”
眾人不語。眼神卻有些古怪的盯著他。
在對上傅薇充滿探究的眼眸時,鳳彌炎更加惱火:“你覺得我需要這個?”
話音剛落,四周隱隱傳來抽氣聲。
“不,皇叔,我決定十八送這個禮物肯定有他的意思!”傅薇圍著盒子轉了一圈,皺眉做思索狀。
平複了不穩的氣息,鳳彌炎不以為然:“他能有什麼意思?”
“應該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鞭策吧!”傅薇指著虎鞭。
“。。。。。。。”
張子明在旁清咳了一聲:“那個,王爺,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張大人下月可要記得來喝一杯薄酒哦!”鳳彌炎連忙上前,暫時擺脫那根虎鞭的陰影。
“那是一定。”張子明朝鳳彌炎拱手笑道。
忽然,門扉被人粗魯的推開,風雪猛的朝他們三個掃來。
為首的是個長相斯文的男人。
“張懷?”率先看清來人的是鳳彌炎。
張懷是鳳攝的貼身太監,他怎麼會來這裏?
未等他們吃驚,後麵魚貫而入一群商人扮相的人,一個個手持弓箭一字排開,箭矢直指傅薇心口。
“你這個妖孽,我今日就拿你的命來祭奠陛下!”
鳳彌炎身子一側,擋在傅薇身前:“你想幹什麼?”
這幾日總有人進府道賀,所以沒有多加提防,沒想到他們就趁著這個空擋,順利進了王府。
“我想幹什麼?我想殺了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話音剛落,身後那排弓箭手一起搭弓,瞄準。
傅薇大駭,想張口呼救。
卻聽張懷陰陽怪氣笑道:“子嫻郡主,咱家倒要看看,是你叫的快,還是咱家的弓箭快。”
張懷今日能到這裏,已然是做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一揮手,弓箭已經齊刷刷對準他們。
密密麻麻的箭矢,一共一百隻。
鳳彌炎眼疾手快,側身將傅薇按在胸口,下意識的拿自己身體擋著。
“不要!”傅薇驚叫。
這邊話音剛落,張子明居然跳躍到兩人麵前,以絕對飄逸的姿勢站好,這下傅薇更是驚駭無比。
這個白癡,他想送死嗎?
“哼,張大人果然有膽量!給我射!”張懷退到一旁。
箭矢鋪天蓋地而來,鳳彌炎單手扯過桌上的台布,在空中劃了一道圈,準備抵擋那一百隻箭。
說時遲,那時快。
箭矢未到眼前,張子明已經飛身上前,兩手左右開弓,落英繽紛,神奇的一刻出現了。
那一百隻箭居然還未到張子明身邊,就被他半空截下。
上下翻飛間,箭矢劈裏啪啦被張子明折斷,掉了一地。
張懷不由後退,驚愕的瞪著張子明,目光觸及到那斷了箭頭的箭杆,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但他依舊不死心,第二輪箭雨襲來。
張子明鄙視了張懷一眼,隨即裹緊了身上厚重的貂皮大氅,在原地飛快一掠。
傅薇被鳳彌炎按在懷裏,隻聽見有金屬落地聲,和一群人的哀嚎聲。
等聞訊趕來的李太白他們到場時,看見的是一片慘不忍睹的場景。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太白指著躺在地上的人。
一百零一個人,全都被箭矢射穿了左眼,在地上打滾。
張子明那廝拍拍手,高傲的揚了揚腦袋,厚重的大氅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但精神頭依舊十足。
“一幫鼠輩。我呸!我小媽拿箭射我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們在哪玩泥巴呢。”
傅薇雖說驚魂未定,但現在再看張子明,眼裏立即有了崇拜之色。
“哇,張子明,你什麼時候學的這招,怎麼以前都不見你用啊。真看不出來,不顯山不漏水!張子明有你的啊!”
可話音未落,那邊依舊有不死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的人,重新搭弓。嗖嗖嗖。一連四支箭矢,擦著李太白耳朵朝傅薇飛掠過去。
張子明聽聞聲音,抱起傅薇的腰,在空中一轉。
騰空中,這廝優雅的伸出左手一掃而過。厚重的大氅張開一道弧度,像一對黑色的翅膀,將傅薇包裹在中間。
再落地時,張懷胸口已經插了兩隻箭,死不瞑目的倒下。
“叮當!”張子明吐出口中含著的一隻,“找死!”
“張大人沒事吧?”等那幫歹人被製服之後,鳳彌炎轉頭瞧了瞧張子明。
“沒事!”
“哇,張子明,你實在。。實在太酷了。”剛剛還經曆過一場浩劫的傅薇,臉上沒有一點死裏逃生的失措,反而更加興奮。
“來人,將他們就地正法!”鳳彌炎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再回頭的時候,傅薇臉上的崇拜之色更甚。
“張子明,你什麼時候學的這招啊?你教教我?”那大臉差點貼到人家張子明身上。
張子明得意洋洋起來,“哼哼,知道我在大理寺的外號嗎?”
“不知道!”
“千手觀音!”張子明做了個觀音的手勢。但因為身上裹著厚重的大氅緣故,他怎麼看都不像觀音,倒像一隻笨重的狗熊。
眾人驚愕,但又不得不佩服。
今日,張子明讓所有人知道,原來弓箭可以這麼玩的。
看來,從小被張夫人壓榨之後果然非同凡響。
“那是那是,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我錯了。你教教我唄!”傅薇就差貼在人家身上了。
“這是我們老張家不外傳的絕學,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都說了是絕學,哪能隨便傳授?”話說到這份上,也再明了不過。
見傅薇吃癟,鳳彌炎在旁搖頭歎息。
“張大人,今日多謝你出手相救!”鳳彌炎拱手道謝。
“王爺多禮了,這隻是舉手之勞!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張子明拱手告辭。
鳳彌炎知道張子明不認路,也不留他,道:“那恕我不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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