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站在飛劍上,聽著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心中浮想翩翩:“虎倀真人看似瘋瘋癲癲,可心思卻十分縝密,老謀深算。他先是讓玉溪派弟子在師門中插上定位旗,再讓煉獄窟高手在山門之外設下埋伏,隻等各方高手衝出護山大陣,才趁著玉溪派內部防守鬆懈之時,施展土遁術潛入玉溪派……”
前後算計,環環相扣!
“隻怕我這便宜嶽父,絕不是一個尋常的瘋子!”
柳毅心中稍一沉吟,又轉身看了看站在丹峰子飛劍上的陸凝霜,卻發現她神色有些冰冷,似乎有什麼心事,隨口問了一句,“陸師妹,你不舒服麼?”
陸凝霜勉強一笑,搖了搖頭。
柳毅也不在意,隻因這陸凝霜平日裏就冷若冰霜,臉色冰寒如雪,而今神色冰冷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
約莫飛了半柱香的時間,才來到玉溪峰山下。
玉溪派密道,就在玉溪峰後山一座大殿之內。
密道深入地底,有三五十裏長,出口之處已經遠離了玉溪派。
“柳師弟,陸師妹!”
丹峰子與丹登子在後山停了下來,指著遠處那座被樹林遮擋了大半的殿宇,“你們兩人速速從密道離開!”
“你們不走麼?”柳毅問道。
丹峰子道:“我們資質隻算中上,留下性命也沒有報仇的希望,還不如留在師門,與玉溪派共存亡!”
柳毅劍眉一抖,“那我們也不走!”
“你不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丹登子性格暴烈如火,瞪圓了眼睛怒視柳毅:“違抗師命,是為不孝!你有血海深仇在身,卻不想留下性命報仇,是為不義。我打死你這不孝不義之徒,打斷你的腿,再把你綁起來,讓人把你抬出密道!”
說罷,舉起三尺長劍,就準備往柳毅身上打去。
“凳子師兄!”
丹峰子一把拉住丹登子,把柳毅往山上推去:“師弟快走!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莫非你真的要做一個不孝不義之人?”
“師兄珍重!”
柳毅拱手行禮,轉身朝後山大殿走去。
陸凝霜不言不語,跟隨在柳毅後頭。
丹登子見柳毅答應離去,才拉著丹峰子禦劍飛起,風急火燎飛向山門之處。
………………
“柳師兄。”
陸凝霜與柳毅來到大殿門口,忽然停了下來,眼眸猶若秋水,煙波浩渺,看著柳毅,“你先走吧。”
“為什麼不走?”
柳毅側身問道:“難道你也要做一個不孝不義之人?”
陸凝霜搖搖頭,轉身凝視山下,卻並未回答。
就在此刻,柳毅心中忽然傳來羽毛的聲音:“我說的好處,就在這座大殿當中!”
聞言,柳毅從殿門往內看去,卻見大殿之內空空蕩蕩,隻有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修士,守在殿內一尊神像旁邊。
神像高達二米,用上好的梨花木雕刻而成。
神像雕刻得栩栩如生,迎麵對著大殿門口,宛然一個神態慈祥,渾身正氣的前輩高人。
一柄灰不溜秋的玉劍,握在神像手中,直指殿門。
“那我也不走!”
柳毅咧嘴一笑,與陸凝霜並肩站著,調侃一句:“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陸凝霜臉色微紅,微微垂下頭來,看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