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門僧人,雖慈悲為懷,卻又四大皆空,不能娶妻生子,若不能守佛門清規戒律,定然學不得我佛門的佛法真意,若是傳了道友佛法,貧僧日後如何向大尊交代?”
須菩提搖了搖頭,正見到柳毅拿出了一個酒壇喝著酒,於是這佛陀又歎了一口氣,言道:“貧僧記得。大尊當年,也是喜歡喝酒的。”
這須菩提佛陀並非像尋常和尚一樣,剃了一個光頭。
佛陀頭上,依舊有頭發,一束束頭發彎曲成了一個個小圓形,整整齊齊的擠在頭皮上,宛若是一個“菠蘿”外形。
頭頂之上,也有一個發髻,卻不像道士一樣用木簪子插住,而是將發髻疊了三疊,宛若是一座小型的寶塔。
這發型,確實有趣。
柳毅曾在大寧寺與誅魔寺當中,見過諸多佛陀的發型,尤其是那多寶如來佛,身寬體胖最是魁梧,渾身金光,也是一個菠蘿頭的發型,與這須菩提的發型十分相似。
“大和尚你不想傳我佛法,莫非真要賴賬?”
柳毅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又將酒壇遞到須菩提麵前,問道:“要不要來一口?”
須菩提佛陀搖搖頭,言道:“佛門有清規戒律,貧僧不能喝酒。”
“放心,這酒不收錢。”
柳毅晃了晃酒壇,又道:“這是素酒,不算破戒。”
“酒是穿腸毒,色是刮骨刀,柳道友莫要調侃貧僧了。”
須菩提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又道:“貧僧在我佛座下,有一個解空第一的虛名。若是柳道友看得起貧僧,貧僧不妨與柳道友探討一番修行之事,如何?”
柳毅聞了聞酒香,臉上浮現出笑意,“大和尚不是說,不能傳我佛法?”
“不是佛法,隻是尋常的修行之法罷了。當初我佛在老祖門下聽道,老祖有言,說萬法歸一,萬妙歸宗,天下眾生修行的道路雖有所不同,可歸根到底的道理卻是一樣的。”
須菩提寶相莊嚴,頭頂顯現出一圈佛光,其中頂上三花變作三朵金蓮,不斷的盛開又凋謝,凋謝又盛開。
金蓮凋謝之時,墜落無數金色花瓣,灑落四周。
柳毅神念一掃,將花瓣略略數了一數,發現正好是三千八百之數。
須菩提捧起一朵金色花瓣,又道:“其後,我佛又聽一人講道,那人說這世間有三千大道,八百旁門,條條皆可得道。”
柳毅放下酒壇,神色一正,問道:“不知大和尚可否告知,老祖是誰,後來那位講道之人又是誰?”
“老祖生於混沌虛空生出,先於天地而生。至於後來講道那人,也是先天地而生。”
須菩提雙手合十,朝著虛空中拜了三拜,又道:“我佛先聽老祖講道,其後不知多少量劫,又聽了那人講道。我佛結合兩脈道統,最終才創了佛門,自成一係。所以,有關這兩位的事情,貧僧也不敢多說。”
“為何說不得,大和尚你是怕辱沒了那兩位的威名嗎?”
柳毅又喝了一口酒,指著先前須菩提所拜向的虛空深處,又問道:“大和尚你隻朝一個方向,拜了三拜。此事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今心中有所感觸,想要問大和尚一句。佛祖既然在兩位高手麵前聽道,才創出了佛門一脈,為何大和尚你這回隻拜了一人,卻不拜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