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認得這種羽毛。
唯有三足金烏,才會翎羽燦爛,如赤金打造,散發著無窮火焰。
“此乃我那兩位兄長,送來的羽書。”
陸壓抬起頭來,凝視長空,隻見那滿天符籙紋路形成的卦象之下,羽毛緩緩墜落,直入何種。
呼呼呼!
烈焰衝天而起。
這一段修長寬廣的大河,被金色翎羽點燃。
柳毅揮手一招,金烏羽毛從河麵飛起,滿布大河的烈焰淡去。
“戰書!”
柳毅隻看了一眼,就將這羽毛拋在空中。
此乃帝皇戰書。
所謂帝皇,自然是東皇太一,與那帝俊兄弟二人。
隨著柳毅這一聲暴喝,金色鳥羽在高空當中爆開,化作一張方圓數萬米,奇大無比的紙張,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金色雲霧,懸浮在夜空當中。
整個天空,為之變亮。
紙張裏頭洋洋數百字,顯現在周圍所有修行之人眼中。
人人都已經看清,此乃上古帝皇的戰書。
戰書當中的字跡,隻顯現了半柱香的時間,隨即就有兩位帝君的身影,並排出現在金色紙張之上。
紙張方圓數萬米,其中顯現出的上古帝皇身形,也高達數萬裏,宛若山嶽,霸氣無比。
“你若要戰,我隨時恭候,何必多次一舉,還冠冕堂皇送來戰書?”
柳毅回應一聲,衝天劍氣爆射而出,衝撞在紙張之上,將戰書一分二位,把其中並排站著的東皇太一與帝俊的身影,硬生生分開。
“哈哈哈……”
東皇太一提著混沌鍾,凝視柳毅,放聲大笑,“我乃是上古帝君,自古以來,就有著統領芸芸眾生的職責。本帝君要征伐四方,自然也與你們不同,本帝君絕不會做陰險狡詐偷襲之事,必會堂堂正正與你等征戰。大戰之前自然要送上戰書,此乃我帝王風範,你等庸庸碌碌之輩,怎能理解?”
柳毅卻懶得理他,隨手一劍,將空中影像與殘留的紙張擊碎了。
“呸,說的比唱的好聽!”
悟空道人手中持著金燦燦的大棒子,似乎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此刻以金箍棒指著無盡夜空,譏諷道:“這東皇太一與帝俊,雖然送來了戰書,說要大戰一場,卻沒有說是什麼時候會來大戰,也沒有約定一個確切的時間地點,和我們堂堂正正一戰。他隻算是預先打了個招呼而已,誰知道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發動大戰?這天地之間,素來都隻有日日做賊之人,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能圍繞在柳毅身邊,窺覷三位道君算卦的,都是些修為不凡之輩。
這樣的人,有幾個智商低劣?
悟空道人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夠想到。
“唉……”
須菩提飛至悟空道人身邊,也抬頭凝視著滿天符籙紋路,不勝唏噓,“二位帝君,終究比不得上古之時了。就連胸襟氣度,也大不如前。若在上古之時,東皇太一絕不會做此等冠冕堂皇之事。我們與他們,本來就是敵非友,自從一量劫之前,就大戰小戰連番不斷,生死相殺,有何須多此一舉,寫下這等戰書?”
“他終究是帝王,其一舉一動,必定頗有深意!隻是此等手段,終究算不得帝王氣度。”
鎮元子輕輕一歎,說道:“莫非,這兄弟二人,在連番被柳道友擊敗之後,已經心氣全無,再無上古之時指點江山,激揚天地的豪情壯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