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燭光下,謝茵之看見了一個披散著頭發的男子正看著自己,光線將男子的臉映得蠟黃。
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
“啊——!有鬼啊!”
膽子並不大的茵之不由大喊起來,用拳腳施展在這個鬼身上,但打出去的力氣讓她咋舌,明明用盡全力,卻和棉花一樣打在‘男鬼’身上。
她不可置信,一拳打的比一拳賣力,最後‘鬼’一點兒沒傷著,自己卻無力地癱軟在床上。神識回歸腦中。
謝茵之自暴自棄地覺得自己一定還是是死了才會見鬼的,又想起自己十九歲就受槍傷而死,那麼痛,不由扁扁嘴,有點兒要哭的征兆。
不料——
“嗚哇哇哇——!”對麵的男鬼搶了先,生生讓謝茵之眼中剛剛醞釀出的濕意瞬間幹涸。
“唉!”看著眼前大概有二十幾歲了的高大‘男鬼’這麼梨花帶淚地哭著,謝茵之歎了口氣有些不忍生了出來,卻強烈被她壓了下去。
伸手重重地拍了‘男鬼’的肩膀,豪邁地道:“不就是死了嘛,再投回胎,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大男人的有什麼好哭的。”
這可憐的孩子固執地以為自己over(結束)了,甚至連帶著以為對麵的人也因為什麼事情死了,好心的忍著悲慟安慰人家,卻不料對方竟哭得更大聲了。
“壞人,壞人,你幹嘛說雋永死掉了,雋永是人,是人!不是鬼!”小孩兒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的淚連著鼻涕也往下流。
砰,砰,砰。
謝茵之隻感覺天雷滾滾,聽這男鬼的意思,是他是人不是鬼咯?那麼?自己也是活著的了?
不自覺地出了聲:“你的意思是你是人,不是鬼咯?”
男人扁扁嘴:“本王當然是人了,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茵之並不在意這人說的她全家都是鬼,反正她全家就隻有她一個,滿腦子想的都是Oh,她真的還活著!
巨大的激動讓她一點兒不在意這個自稱本王的男人臉上還掛著的鼻涕和眼淚,還有他傻啦吧唧的樣子,撲過去就給人一個大大的熊抱,抱著還哈哈哈哈地傻笑起來。
白雋永聞著撲麵而來的馨香,有些愣神。
好像有很久沒有人會這麼抱著他了,那些人都說他是傻子,是白癡呢。眼裏劃過冰涼陰冷的光。
可當謝茵之的水眸對上他的雙眼時,陰冷冰涼卻換成了懵懂的眼神。甚至嘴巴還啃上了手指。
茵之忽略掉這一幕,驚訝地問:“哇!了不得,了不得,你居然能從那群怪物手上把我給救出來,肯定很厲害吧。”
“哇!你身上怎麼穿著這樣的一副,你是搞COSPLAY(角色扮演)的嗎?”
看著男人懵懂的樣子,謝茵之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再遲鈍也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有正常的這年紀的男人做得出梨花帶淚的哭泣模樣和啃手指這種幼稚的行為,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大概是個心智遲緩者,嗯,也就是智力障礙者,或者再俗氣些就是他是一個——智障。
作為一個長這麼大沒見過智障的女子‘關愛智障兒童,守護殘缺花朵’這麼一句標語從她腦中淡然飄過。
謝茵之心裏有些好笑,心知這智障穿著不凡,定然是個有錢的智障。
白雋永小孩子氣一般地冷哼一聲,到:“什麼怪物?你自己躺在大街上,本王才把你扛回來的。還有,本王一個王爺穿漂亮衣服不是很正常嗎,小姐姐你真是太奇怪了。”
這個什麼什麼人居然叫她這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人叫小姐姐?果然是智障。
不對!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為什麼他居然自稱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