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空氣寒涼,四周灑落一層寒霜。
帥府,地牢裏,溫度暖了幾分。
石壁上的火把燃著油味,透著窒息的悶燥,火光晃在灰暗石壁,四周掛著各種鐵鏈,各種刑具,散發著一股黴味混著幹涸的血腥味。
葉嫣然雙手鎖上了鐵鏈,坐在刑椅上,一雙輕靈的鳳眸看著四周森然悚人的布置,心尖泛著一絲絲寒意。
一陣高跟鞋落地聲混著幾雙繡花布鞋的聲音,從地牢入口處傳來。
葉嫣然抬起了眸子,目光射了去。。。
陳婉婉的麵容漸漸清晰了,身後跟著貼身丫鬟小碧,還有兩個腰板粗圓的老婆子。
陳婉婉披著香色的水貂毛大衣,臉頰覆上一層厚厚的冰肌霜。
“呦,想不到這地牢比外頭暖和許多,八妹,你可真是享受了!”陳婉婉說話間脫下大衣,一旁的丫鬟為她搬來了一張椅子。
葉嫣然眸子淩厲地射向眼前的女人,聲音清冷,“陳婉婉,你可知道你這麼待我,是在自掘墳墓。”
“嘖嘖嘖!”陳婉婉不屑地啜聲,“葉嫣然,你該不會以為,時至今日,少帥還會疼你,你大哥可是陣前反叛,少帥一定會休了你。”
葉嫣然聽著,輕抬眸,“陳婉婉,你就沒發現三姨太都不陪你瞎攪和嗎?她比你聰明。”
“你扯上碧蓮做什麼!”陳婉婉很是不屑,“她沒膽量,那是她沒有做當家夫人的本事。”
葉嫣然搖了搖頭,聲音清冷,“既然如此,那請當家夫人快點離開這裏,這可是地牢。”
“離開?”陳婉婉好笑地翹起來右腿搭落在左腿上,“既然來看你,自然要送你些禮物,這樣才顯得當家夫人的誠意。”
葉嫣然不明所以,看向了陳婉婉,心裏頭騰起不詳的預感。
陳婉婉朝著身後兩位老婆子遞了個眼色,“還不去伺候我們的八姨太?”
兩位老婆子走上前,一人一手按住了葉嫣然,伸手解開女人身上的衣裳。
“你們要做什麼?!”葉嫣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瞬息之間,葉嫣然的衣裳被剝落的僅剩那麼一件新式的胸衣,露出潔白光滑的肌膚,散發著一股股幽香。
陳婉婉閑然靠在椅背上,交疊著雙腿。
“別磨蹭,動作快點。”一旁的貼身丫鬟小碧狐假虎威地催促道。
兩個老婆子互相遞了個眼神,一人掏出了一支尖細的繡花針。
葉嫣然未反應,背脊骨一陣寒涼。
“啊!”葉嫣然痛呼出聲,背脊處,被針紮入肉的刺痛。
這一聲痛呼,在地牢四周回蕩,兩個老婆子微微頓了頓動作。
陳婉婉見了,一下子用尖細的聲音催促著,“你們倆別停啊,一起紮,這一針下去肉裏,這隻有疼,任誰都看不見。”
葉嫣然抬起眸子,淩恨地射向陳婉婉,咬著字,“陳婉婉,你太狠毒了,我與你沒有深仇大恨。。。”
陳婉婉站了起來,靠近葉嫣然跟前,“葉嫣然,你獨占少帥一人,這就是和我陳婉婉過不去,你說你起初嫁給卓少多好,偏要來和我們分一杯羹,你可知道我恨不得拔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
陳婉婉聽著葉嫣然的痛叫,雙目激動興奮地顫抖,“葉嫣然,我可是日日夜夜盼著少帥進我屋,從前我還能享受到少帥的雨露均沾,至少心裏舒坦,自從你來了,少帥已經數月沒碰過我。”
“啊!啊!”葉嫣然痛呼出聲,連著兩針的繡花針紮入肉中,疼得葉嫣然直咬牙。
兩個老婆子起先還紮得猶豫,很快,這手越紮越順。
陳婉婉蹲了下來,直視葉嫣然眼睛,捂著心口,近乎悲涼,“你痛是嗎?可是我心冷,我也想要少帥的溫暖,他是我的丈夫,為何他獨獨寵你一人,你說!!為什麼,他隻寵你!”
陳婉婉激動地落了淚,一把奪過婆子手中的繡花針,一針連著一針紮進葉嫣然的肉裏。
“啊!~啊!”葉嫣然泣不成聲,墨色長發淩亂地披散開,鎖住雙手的鐵鏈哐哐當當作響。
這一針又一針入了骨般,錐心的疼痛,眸光朦朧落在遠處,那朦朧視線。。。
猶記的落花時節,一身藍衣黑裙的女學生,在女子私塾學堂無憂無慮。。。
“疼。。。好疼。。。”葉嫣然渾身紮疼得快要暈過去,她好恨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生活。。。
八姨太。。可笑的八姨太,眾矢之的的八姨太,和人分奪一個丈夫的下場。。。
“啊!哈哈~~哈!”葉嫣然猛然大笑,笑得淚水橫流,淚眸婆娑。
“你笑什麼?你在笑什麼?”陳婉婉氣惱反問。
走上前,一把揪住了葉嫣然的長發,長發黏膩著汗水,葉嫣然蒼白的臉色那一雙輕靈美麗的鳳眸不停流著眼淚。
葉嫣然疼得說不出話,唇色蒼白。
陳婉婉抬手朝著那兩個老婆子示意,“停一下!”
陳婉婉再次拽起葉嫣然的頭,激怒的質問,“說!你笑什麼?”
葉嫣然抬起迷惘無力的眸子,堅強地扯開一抹嘲諷的笑意,“你不覺得自己可悲嗎?你就算弄死我,皇甫琛也不會進你屋,他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
“你少騙我!”陳婉婉慌亂地閃爍著眸子,“就是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在蠱惑他,齊州城的老百姓人盡皆知,狐狸精!”
葉嫣然近乎無力地搖頭,身後的兩個老婆子架著葉嫣然。
葉嫣然被迫抬頭,嗤笑道,“我是不是騙你,你還不清楚,八姨太如何?說不定很快還會有九姨太。。。嗬嗬。。”
說話間,陳婉婉視線瞬間一征,她看見了什麼。。。
葉嫣然披散的長發,隱隱約約看見左側的琵琶骨,那一朵妖異的粉蓮。
陳婉婉猛然向前,一把按住了葉嫣然的後背,撩開了女人墨色的長發。
那朵粉色的蓮花烙呈現在陳婉婉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