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謝天用五色花果開辟竅穴以來,不時都會發生咳血的這種情況,白曉生每次也都是皺眉不言,謝天隻當是服用天材地寶不當,被躁動的靈氣傷了心脈所以有此暗傷。
隻是事實真是謝天所想誰也不得而知,也許白曉生知道,但是也從不提起。
兩個同齡人自然話題不少,再加上李婉寧誤以為自己擾到了謝天練武,更是百般關愛與照顧,讓離開雲台觀的謝天又一次感到了人情溫暖。
夕陽被遠處的瓊山遮擋,晚霞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又一個夜晚要來了。
謝天講著穿越山林時遇到的各種猛獸凶禽,李婉寧則與謝天聊些邊城的趣事,而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天色不早,小女孩告別了謝天與白曉生。
不時,有丫鬟送來了飯菜。白曉生不愛說話,致情於書,謝天難得與人暢聊,倒是難得的荒廢了些時光在玩耍交談上。
華燈初上,謝天所住的別院客廳中燈火輝映,幾個被指派來服侍貴客用膳的丫鬟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在山林中的孤寂,不用在擔心夜間突襲的野獸,謝天暗笑道,“若是留在這邊城守一方水土,倒也不錯。”但是也是想想罷了,身負滅門之仇,謝天豈敢貪歡!
濃香撲鼻,菜色誘人,要比在路上謝天烹製的野味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君子遠庖廚,當然一日三餐的問題都是由謝天負責,尋常野味謝天已經頗有一番烹飪心得,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野外雖然能吃的山禽不少,但苦於沒有調料,不過用來充饑而已,與這滿桌的玉食瓊脂如何相比?
此行務必要在城裏買些調味,謝天如是想到。
酒足飯飽,夜盡天明。卯時三刻,天色蒙蒙。
謝天已經練完了兩遍入門劍法,席地而坐開始修行聚氣,至於白曉生是否還在酣睡又或是已經在房間裏捧卷讀書,不得而知。再晚一些謝天就要去城裏采購些必要物品,然後繼續與白曉生踏上行程。
而此時雁門城外,數萬頭凶獸密密麻麻遍布不遠處的山林,若是常人看到,怕是要嚇得魂飛魄散!獸群陸陸續續的向雁門城移動,遠處看去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黑點在不斷移動,其密集的程度,讓人心驚。
城門上守夜的兵士兢兢業業的站了一夜,此時已經昏昏欲睡。習慣性的往山林一撇,這一撇瞬間嚇得他睡意全無!
“老張,老張!快——快起來,獸潮!”
老張已經四十歲,再過幾年就得退伍了,幾十年的從軍生涯使得上麵承諾老張退伍後會拿到一筆不少的錢,老張也打算好了,再過幾年用這錢討個媳婦,生個娃,在這守了一輩子的雁門城安寧的過完這一生。幾十年的軍旅生活讓老張也不像剛從軍的兵士,比如這守夜,老張在瞭望塔熟睡,而入軍不久的兵卒們則不眠不休的站崗。
“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獸潮而已慌張成這個樣子。”說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從瞭望塔望了出去。
漫山遍野,悉悉索索的獸群!
老張又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因為年紀略大而老眼昏花。成千上萬的獸群讓即便從戰場摸爬滾打活下來的老張心寒不已,立馬敲響了雁門城的洪鍾。
沉悶的鍾聲在整個雁門城揚起,傳遍了大街小巷。而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也響應了鍾聲的號召,細雨應聲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