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智趣語文路學會“情緒勞動”(1 / 1)

繁忙的一天:一早,帶領三百名學生參加市六運會的團體操表演;回校後,幫助參加中高評比課堂教學環節考核的教師設計修改教案;下午,參加全市省級示範文明城市的創建會議……

忙碌中,我明顯感覺到自己開始變得急吼吼了,於是,課堂情不自禁地被蒙上了壓迫、控製的陰影。有人說,關起門來教師就是國王。憑著一種威嚴去製伏一幫小屁孩,確實不難。在沒有好好地梳理細節的狀況下,我用常規手法按部就班地逐項引領著孩子們學習,粗糙的教學設計加上累人的後鼻音勢必引來孩子們注意力的分散。我吃力地調控著,時不時在一個個小環節後,以類似靜坐幾秒鍾等方式拉回全體學生的注意力,難免還要點名提醒幾個實在遊離過度的孩子。我不喜歡自己在課堂上嘮叨,更不喜歡為了一小部分孩子停止教學而浪費絕大部分孩子的課堂時間。但這節課,這樣不喜歡的事兒我做了好幾次。

走出並不輕鬆的課堂,我不免譴責起外在因素對正常教學造成的影響。想想現在的一線教師實在無奈,時常為這樣那樣與教學相關不大、抑或無關的事宜,花費著甚至比正常教學還多的時間。某某協會要搞個主題活動,組織學生來個演講比賽吧;某某局要落實新的政策,組織學生來個征文比賽;某某組織要召開某個重要會議,組織學生來個禮儀隊吧……美其名曰:宣傳、教育、鍛煉從孩子抓起!事實上,有時的出發點無非是拿學生做裝點而已!而我們教師,在這樣的事情中,常常情不自禁地被綁架為道具的設計和製造者,在無休止的應付中消磨著大量本該用於備課、上課的時間。

即便這樣,話還是得說回來,大到一個世界,小到一個學校,怎能沒有這樣那樣的雜事呢?就算沒有雜事吧!老師個人可能也會有家庭、孩子、朋友等等之類的私事。如果我們總在找除了自己以外的造成教育效果不佳的理由,我們便無權做教師。浙江大學劉力教授在講解新課程改革實施的成敗因素時,曾指出教師的“情緒實踐”是最重要因素之一。確實,因為教師大多是普通人,他們對周遭的一切都有著不同的感受,在教學過程中總會有這樣那樣不同的情緒經曆(驚訝、焦慮、害怕、內疚、悲傷、喜悅、衝動……),這些不同的情緒以及體現情緒的不同行為,在教學過程中會影響學生的情緒體驗和行為。因此,他進一步指出,教師應該學會“情緒勞動”,即在教學過程中老師需要學會控製和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讓我想起了王棟生先生在《致青年教師》中的一則隨筆——《教師的心中要有陽光》,文章開頭描述了這樣一個真實的場景:

一個冬天的傍晚,我去幼兒園接孩子,路過一間教室,看到那個值班阿姨蜷縮在小板凳上,雙手抄在棉衣袖口裏,愁眉苦臉,一言不發。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二十多個小朋友圍坐成馬蹄形,麵無表情,寂無一聲,竟有不少孩子也把雙手抄在袖口裏!我起先以為是做遊戲或是阿姨要講什麼故事,站了一會兒,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那位阿姨仍是一臉愁容。我震驚了。這位阿姨可能不認為自己是教育者,她把自己的憂愁傳染給了孩子。也許是因為天冷,也許是因為生活中遇到了重大困難,也許是因為患病,也許是同事之間有不愉快,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是教師,忘記了這會兒是和孩子們在一起!我甚至想,這可能就是她的常態,而這種素養是不適宜從事教育工作的。教師心中沒有陽光,學生的心靈上就有可能添上一分陰暗。

這位阿姨便是缺乏“情緒勞動”能力的力證,今天的我又何嚐不是呢?其實,教育者自身也好,外部教育環境也好,在事事追求成績、速度、技術、效益的今天,我們時常忘記了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種東西——人的心靈,我們在備課、寫教案、上課、改作業的過程,有多少次關注研究過自己,研究過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心靈?正像帕爾默在《教學勇氣:漫步教師心靈》中所言,在匆忙的教育改革中,我們忘記了一個簡單的事實:如果我們繼續讓稱職的教師所如此依賴的意義和心靈缺失,僅僅依靠增加撥款額、重組學校結構、重新編製課程以及修改教科書,改革永遠不能夠成功。教師確實應該得到更多的補償,從官僚製度的困擾中解脫出來;我們應賦予其學術管理方麵的職責,為他們提供盡可能好的方法材料。但是,如果我們不能珍惜以及激勵作為優秀教學之源泉的人的心靈,提供上述所有一切都不能改變教育。

我們常說:每一個孩子都是精神獨立的個體,每一個個體都是特別的!而事實上作為教育者亦是如此,他們作為一個個獨立的個體都是特別的,因此,教育者學會關注自己的心靈和情緒,這比掌握教育的技術、技巧之類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