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濟心和子瑜大叔在海邊一邊喝著野菜湯,吃著烤海魚,一邊商量著怎麼把心月從斷月的手裏擄回孤城,然後用心月為質跟斷月談條件交換東海神珠。
濟心躺在院子正房的床上,被褥上淡淡的蘭香,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裏說不出的煩躁,最後爬上樹屋,木料的清香縈繞在屋子裏,這才讓濟心心神安寧了些。
看來,這才是她曾經的根據地。
下午的時候濟心上來看了看,一共三間屋子,都用鐵索牢牢地固定在樹丫上,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廚房,臥室的地板刻意地打磨了一下,比較平整光滑,沒有床,想來是把地板當床睡了,一床薄被,一床厚被,別的就沒東西了,子瑜大叔讓她放心睡,被子他經常拿下來曬的,濟心聞了聞,果然有一股太陽的味道。
書房也簡單,除了書籍挺豐富外,連凳子都沒一張,看來以前她都是坐地板上看書的。
所謂的廚房,也就是用餐的地方吧,除了一個洗漱架,上麵放了些洗漱用品,一張矮矮的四方桌,也沒凳子,估計吃飯也是席地而坐。
濟心躺在地板上,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好像,幗嬤嬤曾經提起過,心月的親娘曾經也住在過這座島上。
現在想想,那應該是三年前的事情,三年前她不是也被斷月囚禁在這個島上嗎?
哈~!這麼說來,那女人還是她的牢友呢~!可是,她怎麼對那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對了,後來呢,那個女人去了哪裏?是離開了還是死了?斷月說起過嗎?或許說過,隻是她忘記了而已。
推開窗戶,看了看月光籠罩下的小院兒,從樹上往下看,對小院兒中的情形一目了然,院子裏的設備雖然不奢華,但比起她的這三間樹屋,可齊全有檔次多了。
同樣是囚禁,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師妹,可待遇就差得太多了吧。
濟心一會兒就睡著了,這一夜睡得格外的好,一夜無夢直到天明,子瑜大叔在樹下喊她吃早飯了,才懶洋洋地爬起來。
見太陽已經升了老高,不無遺憾地說本來還想早些起來看日出的,子瑜大叔說以前她在這裏被囚禁了一年多,還沒看夠日出嗎,濟心笑了笑,沒好意思說自己中了‘忘情蠱’忘記以前的事情,總覺得大叔當她是主子,若她這個主子太蠢處處中招,有點兒對不起他的忠心追隨。
“看海上日出是月素最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惜了,她再也沒有機會看到。”
子瑜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麵色沉靜,眉間卻有一抹淡淡的哀傷,今天他特意休整了一番,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胡子也刮幹淨了,雖然已不再年輕,但看起來卻別有一番滄桑的硬朗,子瑜大叔年輕的時候也定是一個俊美的男子。
看到子瑜的樣子,濟心便想,在他的心裏,到底是愛月素的,還是愛她的娘親惟雪公主的?
“子瑜大叔,月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昨天他說到了他與娘親惟雪公主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提起月素,她的娘親是個有名的人物,各國的史書上都有對她的記錄,有關她的信息傳言連小孩子都知道一些,而且昨天子瑜大叔也說過的,公主在他的眼裏是美麗而高貴的,他愛慕她,崇拜她,願意用一生來保護她,甚至在她死後繼續效忠她的後人。
可是對濟心而言,她對月素更加好奇,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為何愛著自己的主人卻又嫁給了另一個男子?
“月素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子瑜總結了這麼一句,似又覺得太籠統,又繼續說到,“她本來隻是城主府的一個廚娘的女兒,從小就在廚房學習廚藝,後來成為專門負責蕭城主的主廚,她能走到那樣的位置,付出的艱辛與努力並不比我的少。”
子瑜笑了笑,搖頭歎息,卻是不再說話。
濟心知道他在歎息什麼,其實那個叫月素的女子與他是相似的人,他們同樣愛上了自己的主人,同樣為了能接近心愛之人而奮發圖強,同樣為了自己心愛的主人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月素與爹的血契,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卻比她幸運,因為是蕭城主親自將她許配給我的,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許配給另外的男人,她心裏的痛我可以體會。”子瑜看向濟心,看見她雖看著大海卻又專注地在聽他說話,笑了笑,“愛情都是自私而霸道的,蕭城主定是看出了我對惟雪公主的心意,所以才會想著許個女人給我,而之所以會選擇月素,也是因為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嗬……多麼狠絕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