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3年6月11日下午21:43分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清津
如果要用一句簡短的話來形容最近這半年來朝鮮半島的局勢的話,那麼“半島無戰事”這五個字能夠十分貼切的形容目前的情況。自從戰爭初期德川信忠從釜山一路殺過平壤後,戰線陷入了僵持。一方麵帝國朝鮮派遣軍的大部分主力遭到了東南亞派遣軍的抽調,野望者德川信忠實在是沒有能力發動更為凶猛的戰略進攻;而另一方麵,沿順川-鹹興-吉州一線,15個師的朝鮮人民軍以及中朝邊界伺機而動的36個師聯邦部隊構建起了帝國軍隊無法逾越的強悍屏障。帝國的確需要攻下朝鮮,但至少,在現在,這隻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夜色下的朝鮮北部顯得尤為陰沉,這個近百年來被高度的意識形態鼓吹以及領袖崇拜塑造得高度自傲的東亞社會主義國家在這戰爭肆虐的時期實施著近乎於不可理喻的高壓政策;國防建設高於一切隻是這項政策的冰山一角,這項政策所帶來的,更多的是反間諜作戰所帶來的白色恐怖——任何從南方入境的人都將會被視作潛在的帝國滲透者。遭到懷疑的人,輕則被判漫長的勞動改造,而重度懷疑者,等待他們的,就將會是這個共和國在清津設立的戰犯集中營。
“說出你來共和國的企圖,南方人!!”
清津集中營昏暗的地下審訊室內,伴隨著朝鮮內衛部隊成員凶殘的怒吼以及帶刺木棍此起彼伏的重擊,身著著韓國盟軍士官製服的年輕男子在將他吊在半空中的鐵鏈網之中晃蕩著。雖然隨著木棒飛濺而出的碎肉以及血沫幾乎已經將男子的輪廓模糊,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辨認得出男子那與前大韓民國的明星們媲美的不俗氣質:在多年戰場經曆中磨練出來的完美戰士身軀沒有因為棍擊發出哪怕最微弱的顫抖;暗咖啡色的厚重劉海遮擋著飽滿的前額,也掩蓋了黑瞳中散射的如同利刃般鋒利的淩厲目光;精致、傷痕累累的臉上盡管已是遍布汗珠,但緊咬的嘴唇始終沒有向這些正對他施加暴行的朝鮮內衛軍吐露哪怕一個音節。
“該死!”內衛軍的軍官咒罵道,一把抓起刑具架上已經被燒得通紅的老虎鉗。
軍官一把扯過男子被鐵鏈緊緊束縛的右手,強行伸出男子修長的食指,不顧男子幾乎無法駕馭的抵抗力,燒紅的老虎鉗直接摁在了食指的指甲蓋上。
“呃~~~~啊~~~~~~~!!!!”
男子再也忍受不住這樣十指連心的劇痛,燒紅的老虎鉗在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硬生生地撕下了整個食指指甲!
“你不是啞巴,對嗎?!你會像一個畜生一樣嚎叫,那就告訴我一點兒有用的東西!!”內衛軍軍官咆哮道,直接把指甲嵌進了已經血肉模糊、鮮血直流的食指中,男子的慘叫已經幾乎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你想讓這東西拔光你所有的指甲嗎?!”
“呃~~~~~哈。。。哈。。。。”男子艱難地擠出了一絲微笑,仿佛在嘲弄麵前這個吹鼻子瞪眼的軍官,“大韓民國的勇士。。。。絕不向****屈。。。。”
“見鬼!!!”軍官暴跳如雷,一記重拳直接打在男子的左臉,“你是想讓我現在就斃了你嗎?!”
狠狠地吐了一口淤血,男子露出了他的雙瞳,對這個軍官的死亡警告嗤之以鼻,再次發出輕蔑的幹笑,“北方人。。。。要動手。。。來啊!”
“來這裏的不缺乏不怕死的人,小子!”軍官惡狠狠地說道,“但是我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以人民委員長的名義,我保證!來人!!”
“是的,政委同誌!”一個戴著袖標的內衛憲兵推門而入。
“把逼供水拿上來吧,我們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貴客’!”政委說道。
“是誰,要動用逼供水這樣的東西?”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虛掩的門外傳來,伴隨著踢得很響的皮靴聲,一個高大的軍官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