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4年1月7日下午13:45分
非洲利比亞的黎波裏
地球的另一端,一望無際的沙漠,暗藏殺機的阿非利加帝國占領區。這裏不同於劍拔弩張的太平洋沿岸,自從阿非利加帝國軍隊去年7月進攻埃及的攻勢遭到慘敗後,北非的盟軍、馬達加斯加的聯軍、非洲主大陸的阿非利加帝國,三方勢力在世界第二大麵積的版圖上形成了持久的均勢。非洲是所有參戰國中最弱的一環,但畢竟,這個帝國擁有著龐大的人力以及富饒的戰爭資源,這是東京放在歐洲家門口的巨大定時炸彈,因為它的存在,邁克爾張伯倫無法毫無顧慮地把部署在西歐的近六千架戰機派往亞太,而沒有壓倒性的製空權,進攻帝國本土對於盟軍來說將隻會是癡人說夢。
但總有那麼一群人,會為了柏林的總體戰略而活躍在最隱秘的戰線,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名字————Ares。
“這是至關重要的情報,各位,”幾個月以來,為了融入非洲的社會,安德烈佛朗西斯蓄滿了覆蓋大半個臉龐的胡子,纏上阿拉伯頭巾,已經沒人能把這位Ares非洲站的站長和英國人聯係到一塊兒了,“我們花了四個月打入這個非洲帝國的內政部,為的就是這個結果,行了,值了!”
偽裝成貧民窟的非洲站安全屋內雜亂的文件堆放以及吱吱作響的電風扇很有佛朗西斯自己的風格。
克裏斯皮爾斯在首爾的行動結束後就被調回了美國盟軍。眼下,除了安全屋內坐著的幾個本地特工外,從外地來的,就隻剩下除了那一頭紫色亂發還依舊炫目外已經和中東人膚色沒什麼差別的齋藤陌暉了。
“是嗎,佛朗西斯上尉?”齋藤抬起頭來,曬成了深棕色的麵龐仍舊透露著齋藤陌暉特有的冷峻,“那麼這到底會是怎樣的情報呢?”
“歐洲空軍的通行證,夥計!”佛朗西斯笑著說道,將文件夾扔給了桌對麵的齋藤,“那些打入內政部的小子今天總算套到了重要信息:在一年之內,我們所在的這個非洲帝國不會對歐洲采取任何大規模進攻!”
“啊,也是呢……”齋藤微微一笑,合上了文件夾,“畢竟堅守埃及所給予阿非利加帝國軍隊超過二十五萬人的殺傷已經足夠讓非洲的暴君冷靜好久了。。。。不過,”齋藤仍舊表示著自己的疑問,“確認消息可信?”
“放輕鬆些,老兄,”佛朗西斯說道,“能夠在非洲站工作的人都不會是窩囊廢,我有理由相信我手下的所有人員都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滲透者!”
“嗯。。。。”齋藤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那半杯威士忌抿了一口,起身走到窗前,“這樣的話,祖國土地上的戰鬥,應該。。。。就要打響了吧?”
“怎麼?”佛朗西斯聳聳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返回了嗎。。。。哈,年輕人還真是。。。。。”
佛朗西斯到底在旁邊說什麼,齋藤陌暉已經毫不在意。透過吹拂著熱浪的安全屋窗口,羅刹劍客的思緒早已經脫離了本體存在的地平線,“在毘字旗下再度拔劍。”在非洲之行或許已經即將進入尾聲的現在,齋藤陌暉已經歸心似箭。六個月前,時間倉促的他欠了她一個告別,而現在,是時候返回真正所屬的地方了。。。。。。
幾個小時後,隨著阿非利加帝國不會進攻歐洲本土消息的確認,隔離天日的盟軍戰機群從歐洲各地飛躍烏拉爾山,撲向了已經一觸即發的太平洋西岸。同那裏已經準備就緒1800架戰機一道,盟國空軍等待著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世界證明空軍部隊的座右銘“蒼穹之下皆為盟國之地”的深刻含義,以及,實現它所造成的,無與倫比的毀滅殺傷。
2054年1月9日上午0:22分
日本京都府幕府戰爭會議室
帝國國內的氣氛已經同去年閃擊東南亞巨大勝利後的狂熱歡呼相比有了極大的不同,現在,緊張的備戰、盡可能的囤聚物資、指向中國海域修建一道又一道的陸上防線成為了這個新年所有帝國民眾以及士兵每天幾乎是必須的工作。日益增加的聯盟軍部隊正在一點一點地掐斷帝國本土與海外占領區之間的聯係,不僅僅是最廣大的帝國本土居民,日本帝國戰爭機器的核心——京都幕府也已經被那種一點點窒息的感覺折磨得是夠嗆。
從1月1日開始宵禁便已經在整個本土範圍內開始執行,京都街頭早已沒有了當年繁華奢靡的夜生活景色,除了三三兩兩的憲兵還在死成一片的大街上徘徊外,就隻剩下了街頭小巷中翻找著垃圾桶企圖榨取一些殘羹剩飯的野貓野狗悲鳴的長嘯。冷風瑟瑟,整個帝國彌漫在一股異樣的壓抑之中。
聯盟軍會。。。不,是即將進攻帝國本土的傳言已經不容置疑,這一點,幕府的每一位將領都是心知肚明。但聯盟軍會在哪一個方向發動進攻,規模又是如何,則就成了幕府決策層爭吵不休的問題所在。與蕭條街景形成鮮明對比,淩晨時分,在對帝國來說已經千鈞一發的當下,為了這個問題,幕府的所有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爭論著。